威远候老夫人也想到了这一件事,满是慈爱道:“你就是心太软了。”
颜柳抱着她的胳膊,道:“我想着没造成什么后果,而且我刚上京总归是要给蒋家族人一个面子。
我总归不姓蒋。”
威远候老夫人轻哼:“我还在呢,你行事用不着这么谨慎。”
颜柳笑了笑没说话,她初来京城就将蒋家大房夫人逼进了族庙,蒋家可不会觉得她是个心善的。
只是在威远候老夫人眼中,旁的人加起来也比不上颜柳的一个手指头。
至于老威远候?
当年他在世时,子嗣们过的更艰难,他自觉愧对结之妻,又只要一个袭爵的子嗣。
所以一旦有哪里是他看不上眼的就会被送回老家生活,按他的原话就是,老子当年十一二岁就要上阵杀敌,每年蛮子都要来“打猎”,你们这些东西比老子当年好多了,起码现在没蛮子三五不时来“打猎”,老子只是让你们回去种种地罢了。
哦,现在还有两个子嗣在老家谋生呢。
所以在威远候老夫人眼中,又不是没有备选,实在不行就让京中的人都回老家,老家的人来京就好了。
威远候老夫人也乏了,今日折腾了一天,只最后叮嘱道:“过些日子府中有丧仪。”
颜柳心领神会。
颜柳回房洗漱完后,躺在贵妃塌上小憩,侍人正小心地擦拭着她的长,这是颜父才送过来的人。
他有一双异色瞳,面庞较之旁人略显深邃,肤色极白,算是罕见的类型。
颜柳在这体贴地服侍中慢慢睡了过去。
倏然,颜柳感到一股轻微的力道将她的头向后拽,她的瞌睡顿时消减一半,这还没完,她的头接二连三地被拉扯。
不悦浮上了颜柳心头,她开口让那人出去。
谁知那人没走,反而故作委屈道:“我服侍的有那么差吗?”
颜柳听到这声音,不但没有怒,反而笑出了声,道:“我原想着你后日才能到京的。”
来者是盛泉,也是颜柳的心腹,三年前被颜柳派到了威远军中。
明面上他是颜家故旧之子,因为家中父母早逝,无人可依靠,被颜家选中培养为颜柳的左右臂膀,实际上,他是杨正兴的幼子,这也是颜家放心扶持杨正兴的理由之一。
盛泉道:“一收到你的信,我就立即动身了。”又故作伤心道:“我赶了几天几夜的路到了京城,还要被人嫌弃服侍的不周到。”
他进来时正看到颜柳在美人塌上小憩,便悄悄近前接过了侍人手中的活计。
谁曾想他刚刚上手没擦拭几下就将人弄醒了。
颜柳笑着道:“你本也不是做这种事的。”
颜柳披衣起身,坐到了窗边的塌上,盛泉也在她对面坐下。
“威远军中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