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留下来吗?”
她想一想,万千的梓鶸人还未回到家,重重地点点头。
他轻松地说,“那就留下来,不过,你要有心理准备,凡岛以后可能不太平,不象你想的那么顺畅。”
她开心地合上门,剩下最后的一点点门缝,她从门缝里看他,他偏偏头也从门缝里看着她,她心跳得厉害,马上合上了门。
这家伙的眼睛像电钻,能钻到人的心里去。
她在隔壁如坐针毡,会所渐渐热闹起来,不少蓝西装夹着包包进出他的房间。光她看见的,就有十几拨。
直到夜晚,她走出阳台,凝望着星光灿烂的夜空,刹那间,一颗心逐渐静谧起来,静谧得什么都不想,遥遥望着闪着弱光的星星,那才是自己的故乡。
门开了,他穿着一条休闲绒裤光着上半身来到阳台,两手撑在阳台铁栏上,仰头凝望星空,“如果任何物种只关注脚下,迟早,这种物种失去了存在的意义,也就会消失在时空。所以,我们要学会仰望星空。”
她一眼不眨地凝望着他粗犷的面容,他看着她莹莹闪光的眼睛像吟诗般,“看着星空,仿佛看到了故乡,内心安谧宁静,为了安谧宁静的星空,你愿意为它付出一切。”
“你也喜欢星空,还是每个人都这么喜欢星空?”她心里一丝慌乱,生怕他看透自己心中的秘密。
梓鶸星归来,对他来说,还是一桩秘密,梓鶸人已经登星,更不能让他知道。
“我喜欢,你喜欢,还有很多人喜欢,”说完,抬手指着那颗黯淡的小星星,“看,在那,看起来很小很小的那颗星星,很不清晰,就在那颗星上……”他停了一下微笑着说,“就在那颗星上,有很多很多美好的故事,也有很多悲惨得不敢回的故事。”
他的腔调真好听,充满了让她无法想象的柔情和浪漫,令她的音调也变得万般柔和,“梓鶸星?”
“是。一颗很美的星星。”他有一点点狐疑。
“它快来与地球会合了?”
“我们将重踏上它。”他声音有点哽咽,“一万年,梓鶸星才短暂地与地球相会,一万年前,我和你的族人来到了地球。”
他打开了话匣子,说得相当谨慎,她更加谨慎地说,“其实,我并不知道我是谁,我该干些什么。”
“你什么都不用干,做好你自己就行了,等着回家就好了,其它的都交给我。”
交给他?
他不肯再透露更多的信息,她看着他满胸膛的大大小小的刀伤,又添了新伤,“疼么?”
“不疼,很久以前的。”
“怎么这么多伤?”
他含笑不答,手指上少了戒指,腕上多了手串,大小不一的骷髅头,龙角狮面最大,挨个看过去,狼头,亚洲人种头,有角的龙,耳朵长腮的鱼,鹿,虎,熊,豹,马,欧洲人种头,凸额凹脸头,唯一一个隐隐亮的女人侧脸。
“你以前喜欢摩挲你的戒指,现在换了手串。”
他低头注视着自己的手串,逐一摸着骷髅头,摸到女人的侧脸,她看着玉骷髅说,“她很好看。”
“是的,她长得很美。”
他点点头,她惊奇地重新挨个看了一遍,“每个骷髅头代表一个人?”
他嗯了一声,她好奇地问,“哪个是你?”
“最丑那个。”
她指指龙角狮面骷髅,他无奈地问,“为什么你就认定这个最丑?”
“世上本无龙,人们想象的龙已经够怪异了,再加上龙狮杂交,就更是怪异。除了它,还能有谁更丑?”她心中有一万个谜团,就算世间有万兽人,但从未说有龙狮人。
他露出一副无奈又烦恼的表情,“与你不同,你就认为最丑,我还觉得你最丑。”
“好,我最丑!”她抿嘴笑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