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面应该是两折,另一面怎么会是三折呢,这样不会看着不舒服吗?
男孩只顾自己心中的疑问,完全忘记回话。
如果是现在的苏木,经过和陈文止的相处,当能知道这是陈文止的强迫症的毛病又犯了。
可那时候的她,还是第一次看见陈文止呢,对此丝毫不了解。
她只从男孩皱起的双眉中感受到了嫌弃。
嫌弃她啥?
苏木扫了眼对面干干净净,尘土不染的男孩,又垂眸看了看自己满是泥污的衣裤,被树枝刮破的布鞋,和露在外面的大脚趾。
苏木在心里轻嗤,切,不就是脏了点么……
迅转身,也不管男孩疑惑不解的眼神,疾步回到了家中。
回到家。
苏木洗了个澡,冲掉一身的脏污。
把身上脏衣服换下来,又把苏阿婆的脏衣服也找出来,原是想自己动手洗的,结果被苏阿婆推至一边,不许她伸手。
在苏阿婆的眼里,苏木洗的衣服可不敢恭维。
实话实说:穿不了一点,和没洗一样!
苏木也没什么事做,无聊地蹲在一边,看着苏阿婆忙碌。
想到男孩那个嫌弃的眼神,苏木撇了撇嘴。
在心里斗争了好久,她还是把脚伸至阿婆的眼皮子底下。
“阿婆,鞋破了,给补补呗。”
哪知,苏阿婆像是听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一般,扭头审视了苏木好一会儿,才像是自言自语般叨咕着。
“正常情况下,鞋这个程度的‘轻伤’,你还能继续对付个十天半月,不到脚面快钻出来时,你都不带让我缝补的,怎得今天这样反常,真是奇怪!”
苏木:“……”
不自然地收回脚,苏木转身,背对着苏阿婆,用哼哼唧唧的声音问道,“你知道附近有个长得特白的小孩,是哪家的吗?”
“特白的小孩?”
苏阿婆暂停搓洗的双手,在脑海里面翻找着苏木说的人。
“哦,你是说李鸢吗?”
苏木头摇得像拨浪鼓,“不是,那不是大队长的小女儿么,我知道的。”
“那……哦!”苏阿婆一拍大腿。
她想起来了!
因着苏木今年十五岁,而她嘴里说着小孩,苏阿婆就下意识想着这些十岁左右的小孩们了,独独忽略了最符合‘特白’二字的人。
“你说的是小止吧,就隔壁家的三儿子。”
苏木一惊,“你说陈文止,那个药罐子?”
苏阿婆抄起脚上的鞋,瞪着她,“不许这样说,谁能希望自己的身体不好,还不是没得选择,说话怎得这样难听,教你的东西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!”
苏木见情势不好,赶忙跑了,‘哧溜’一下,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。
陈文止啊……
躺在炕上,苏木在心里呢喃着。
这么些年了,这个名字她都是只闻其名,从未见过本人的。
话说,不同于陈家里的那两个哥哥,黝黑又高大的长相,他竟然哪里都和他们是相反的,苏木还真没想到是他。
实际上,就是苏木不经常在家,有一点空闲的时间都出去混了的原因。
不然只要她时常在家待着,就能听见关于陈文止的传闻了。
十里八村的,谁不说他长得好,简直都不像是普通农户里生出来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