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失望的,但更多的是觉得可笑。
不是余柏言可笑,是我自己可笑。
我竟然真的觉得余柏言已经不在乎卓越,甚至开始真的对我有感情。
有个屁的感情。
床上的感情罢了。
那天之后,我开始对余柏言冷漠。
我们一起去他公司附近吃了涮串,吃饭时他一直跟我说我论文的问题,我嗯嗯地应着,不抬头看他。
我们原本应该在酒店过夜,可吃完我就找了个蹩脚的借口自己打车回了宿舍。
之后连续三个星期我都没见他,理由都是忙着改论文。
余柏言来学校找我,我明明就在宿舍,也不接电话。
其实我想他想到失眠,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却不敢闭眼,因为一闭眼就是他跟卓越在美国重逢的画面。
到了美国,他身边的人就会从我变成卓越,每个星期和他做。爱做到大汗淋漓的人怕是也会变成了卓越。
卓越在床上什么样?
黑漆漆的夜里,我睁着眼看屋顶。
比我s?比我会叫吗?
我想起以前做。爱时,余柏言总说我叫。床都不会,我把这当做是他的嘲讽,死命地咬他肩膀,报复他。
他肩膀上现在还有个疤,那是某次我咬得痕了,血流了不少,把我自己都吓着了。
余柏言笑我是吸血鬼,我说:我要是吸血鬼,第一个吸干你的血。
这些都是我们的往事,可等到他去了美国,这些往事就真的成了往事,永远不会再被他想起。
只是不知道,往后他跟卓越做。
爱的时候,卓越问他肩膀上的疤是怎么回事,他会不会如实告诉对方,是你卓越的亲弟弟给我咬伤的。
这么一想,那画面其实也挺痛快的。
那段时间我沉浸在这种乱七八糟的念头里出不来,论文弄得一塌糊涂,导师质问我是不是打算延毕。
延毕就延毕吧,他妈的。
我当时想:余柏言都他妈要去美国找卓越了,我还跟这儿演什么三好学生呢?
这么熬了快一个月,我总算还是见了余柏言一面。
大雨天他来学校找我,手里用塑料袋盛着水,水里游着两条小金鱼。
我走出图书馆就看见了撑着伞站在那里的他,本想装作没看到,可脚跟脑子不同频,还是走向了他。
我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,像我们昨天才刚见过一样。
我问他:哪儿来的金鱼?拿这玩意来这儿,给我炖鱼汤?
余柏言笑:别闹,这点小鱼炖了不够你塞牙缝的。
他说那是给我的礼物,来的路上看见了,觉得挺可爱的,就买来让我养。
我接过金鱼,心说老子就他妈是你养的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