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北有一瞬的恍惚,她有多久没叫过他陆小北了,好像在她初三的那个暑假之后,就再也没叫过。
他的声音很低,在请求,也在诱惑,“那陆小北可以亲孟玳玳吗?”
孟玳玳睫毛颤颤,然后摇头,很坚决,“不可以。”
陆北堪堪止住肆虐的气息,想违心地放手,最终拥得更紧。
孟玳玳脚尖踮地,捧起他的脸,含糊道,“只能我亲你。”
陆北全身的血液骤然掀起滔天的沸腾,他俯首来就她的呼吸,一秒都等不及。
孟玳玳不满他先一步的靠近,命令他,“你别动!”
她要亲他,所以他别动。
他抱着的哪儿是只猫,分明是只猫化成的妖精,不把他折磨疯不罢休,陆北紧绷的胳膊犹如烧灼的铁杵,快要钳进她的腰间,面上还能露出三分游刃有余的温柔,主要是怕吓到主动探出头的蜗牛,连嗓音都是暗哑的温柔,还带着明显的鼓励,“好,我不动,你来亲我。”
孟玳玳这才满意,醉意朦胧的眼睛盯着他的唇,从左看到右,好像是在确定要从哪儿开始亲比较好。
陆北能压制住眼里的汹涌,可压不住身上起的躁动,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时,她的唇抵了上来。
湿热和柔软包裹着他的唇角,像是在吃冰激凌,一点一点地吮,偶尔舌尖还怯怯地探出,舔一下,又收回去,再舔一下,又懵懂又生涩,陆北被她没有任何章法的亲吻撩得头发缝里都在冒火,他急切地压过来,想要吃她的舌,她轻哼着后退,给他警告,“你再动,我就不亲你了。”
陆北提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上按,恨不得一口囫囵地吞掉她,“孟玳玳,你干脆……直接弄死我算了。”
直接弄死他,也比这样软刀子磨要来得痛快,她到底从哪儿琢磨的这些招数。
孟玳玳仰着一张小脸看他,眼里先是迷茫,随后又有些得意,她咬着他的唇用力,哼哼唧唧地说,“我才不要弄死你,我要亲你。”
谁能拿一个醉鬼有办法,她就是清醒着,他都一向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,陆北认命地拥着她,她想要怎么样,他就随她怎么样。
孟玳玳喜欢上这种她完全掌控他的感觉,晕晕乎乎中亲得更卖力,陆北眸光幽沉,勾着她的唇舌往自己嘴里进,呼吸缠上呼吸,舌尖绕上舌尖,意识被夺走,哪儿还能分得清是谁在亲谁。
弯月挂在树梢,夜风轻轻拂过,万籁归于俱寂。
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在树下拥吻的人。
窸窣的声响打破了黏稠的寂静,紧接着是一声喵呜的猫叫。
孟玳玳被突然冒出的声音吓到,身上打了个激灵。
陆北轻拍着她的背安抚,“不怕,是猫。”
孟玳玳埋到他的颈窝,缓着自己剧烈的心跳。
陆北凑到她的耳边,哑声问,“还要亲吗?”
孟玳玳轻轻喘着气,“不要了。”
陆北磨着她的耳根,“为什么?感觉不好?”
孟玳玳软软地回,“一直亲会一直想亲,一直亲太累了,你好高,我脖子都酸了。”
陆北的呼吸又是一紧,他确定她生来就是来折磨他的,他抬起她的下巴寻她的视线,“那换我亲你?”
孟玳玳断然拒绝,“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?”
她不说理由,只重复最开始的话,“反正只能我亲你,”她窝在他的怀里,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,眼里有了困顿,“我想回去睡觉了。”
陆北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头发,没说话。
孟玳玳抬头看他,再叫他一声,“陆小北,我困了。”
陆北看着她迷瞪瞪的眼睛,抵到她的耳边放狠话,“孟玳玳,今天你说什么我都依了你,你说不让我亲你,我动都没动一下,明天你要是敢给我装断片儿不认账,我就……”
孟玳玳酒中怂人胆儿,现在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害怕,“你就怎么样?”
陆北磨牙,“我就把你亲晕,然后直接给扛到民政局去。”
孟玳玳皱了皱鼻子,这个威胁也不怎么样,首先她就不相信他会把她亲晕,她肺活量很好。
孟玳玳在睡梦中跑了个三千米,跑到终点线气到不带喘的,对在旁边陪跑的陆小北扬眉挑衅,看,我就说我肺活量很好吧。
刺耳的铃声在耳边响起,孟玳玳还以为是体育课下课了,等她睁开沉重的眼皮,看到天花板上的星星,才知道这是手机的闹铃响了。
她半梦半醒地洗完漱,顶着疼得快要裂开的脑袋下楼,她有印象她昨晚打车回家,但没印象自己是怎么进的家门,洗的澡,上的床。
楼梯下到一半,看到楼下的客厅里大喇喇坐着一个人,陆北听到声响,掀眸看过来,两个人视线对上,孟玳玳脚步顿住。
昨晚的情形开始一帧一帧地在她眼前慢镜头倒带,每倒一帧,孟玳玳想就地把自己埋了的念头就疯长一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