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綁在病床上的六個病人用血紅的眼睛瞪著他,嘴裡尖叫不止。
祁燃輕言細語:「不要叫了,這裡是醫院,要保持安靜。」
話落,六個病人不為所動,尖叫聲甚至更響,於是雪白的被子被團起來塞入了六張黑乎乎的嘴中。
病房裡徹底安靜下來,祁燃鬆了口氣,很耐心地對六個病人說:「在醫院裡保持安靜是基本的禮貌,你們明白嗎?」
六個病人遍布紅血絲的眼睛死死瞪著他,看樣子要不是因為被全身都被綁住,恨不得衝上去撕碎他,見此,祁燃露出欣慰的表情:「你們明白了就好。」
六個病人:「!」明白你個鬼!
六個病人終於聽話了,祁燃很欣慰,他還記得自己的身份,一個護士,護士的確是要給病人打針的,所以他走到了床邊的柜子前,拿起了放在柜子上的注射器,裡面已經有藥水了,是紅色的,在光線下竟然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面動,這是什麼藥?
祁燃搞不明白,所以他放了下來,對六個病人說:「我去找人給你們打針。」
說完,他走到病房門口,打開病房門,走了出去。
第2章鬼怪醫院[二]
比起明亮的病房,走廊的光線要暗得多,兩邊沒有窗戶,都是虛掩著門的病房,門縫裡泄出光亮,給走廊增亮的同時,卻又添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陰森之感。
沙沙沙,沙沙沙,死寂的走廊里響起了腳步聲,就像是恐怖片裡的場景,昏暗的醫院走廊中,穿著白色護士服的人緩緩走來。
他走得很慢、很穩,昏暗的光線中,能看到他雙眼微垂,臉上沒有半點的表情,像是一尊不悲不喜的邪神,對這裡的一切早已習以為常。
祁燃在看走廊的地面,對於醫院的護士要做什麼,他其實並不太清楚,但在他看來,護士的職責就是照顧病人。
像走廊這麼暗的光線,病人很難看清地上的東西吧。
如果地面上有水、釘子、彈珠,被病人踩到,然後讓病人摔倒,肯定是不行的。
他記得鎮上的小孩子很喜歡玩彈珠,鎮上就有老人不小心踩到摔了,現在還在醫院呢。
從此他知道了,對於老人來說摔跤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,摔一跤就會在醫院住上很久很久,所以他更加仔細地清理街道上的彈珠、果皮和水坑,為什麼還有水坑呢,因為水坑積水時間長了會有青苔,踩上去也很滑。
病人、老人,都是需要保護和照顧的人,摔一跤對於病人來說也很可怕吧。
祁燃仔仔細細地看著地面,光線不太好,所以他得慢慢看。
唔,沒有彈珠、水坑、釘子,連紙屑都沒有,走廊很乾淨,祁燃很滿意。
走著走著,前面突然有了聲音,他抬頭看過去,眼睛一亮,是兩個護士啊。
他走了過去,很有禮貌地說:「你們好。」
站在走廊里的護士抬起頭看向了他,眼裡有著懷疑,還有一些興奮。
護士,不,確切地說應該是護士怪,她是這層樓的鬼怪之一,她很清楚人類就在護士之中,而她要做的就是把那些人類從護士中找出來,然後殺掉他們。
只是想想殺掉人類的畫面,她就激動得不行,所以她迫不及待地開始了行動,開始了狩獵。
瞧瞧,現在她找到了兩個護士,那麼這兩個護士中誰會是人類呢?還是說他們都是人類?
護士怪打量祁燃的時候,祁燃也正看著她,眼裡都是好奇,畢竟他從來沒有見過脖子那麼長的人,就像是大象的鼻子一樣長。
脖子在肩膀上盤了一圈,頭就放在正上面,祁燃想了想,說:「你的脖子看起來好像一條蛇。」
護士怪很是得意地說:「那是當然,我最喜歡的就是蛇!」
祁燃點頭:「怪不得,你的眼睛也像蛇的眼睛。」黃色的眼睛,豎著的眼仁。
護士怪更得意了。
站在護士怪身邊的一個女護士很是無語,喜歡蛇跟長得像蛇有什麼必然聯繫嗎?她還喜歡女明星呢,也不見得她長成女明星的樣子。
不過心裡在吐槽,她面上卻是半點都不敢露出端倪,她很清楚自己身邊的護士是個鬼怪,自己要是被發現了,只有死路一條。
dream這個遊戲是三周前突然出現的,只要手機上出現了倒計時,就會被強行拉入遊戲中。
而這個遊戲與其說是一個遊戲,還不如說是遊戲裡鬼怪們的狩獵場,人類的屠宰場。
女玩家已經經歷了兩次遊戲,在這兩次遊戲中死去的人類不計其數,最重要的是在這個遊戲中死亡之時,位於現實世界的自己也會同樣死亡。
這才是dream這個遊戲最可怕的地方。
女玩家看向了對面的男護士,說實話,她不太肯定對方的身份,畢竟這個男護士長得跟人一模一樣,完全就是一個人的樣子,這一點很像是玩家,但問題是玩家會跟怪這麼交流嗎?
雖然只有短短几句,可兩個人的對話聽起來就很奇怪。
男護士身份存疑,但女玩家還是稍微鬆了口氣,因為就在剛才,她身邊的明顯是個怪的護士正在要求她幫忙給病人打針。
深知這個遊戲殘酷程度的女玩家明白,這個打針絕非普通的打針。
她的身份是護士,遊戲告訴她千萬不要被人發現,那麼被發現之後的結果自然不是她能承受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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