跪在破旧屋子里的士兵,此时感觉除了头皮麻外就是膝盖被坚硬的地面搁地生疼。
从炎王子收到自己为他送来的书信开始,屋子里的气氛就开始不对劲。。。
若说这屋子冷得让人手脚麻,那炎王子现在的眼神,却像是能喷出火来。。。
练红炎忽然把信笺大力地拍在已经有些腐朽的书桌上。
这屋子,这书桌,破旧地都不像是会用来接待皇室成员休憩的;但这已经是埼祥的治安官家里最好的一间屋子了。
“你从国都赶来。。。用了几天?”
练红炎尽量克制自己,不要让士兵看出自己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身体。
“回炎王子殿下。。。黄目大人交待要我尽快把信笺送到您的手上,但从国都过来路途确实遥远。。。”
士兵偷偷抬眼望了书桌后的炎王子,见他似乎从嘴里缓缓吐出一口气,在冰冷的空气里形成一道小小的白雾,清晰可见。
练红炎虽然有些不耐烦,仍旧安静地等他说下去。
“。。。途中花费了十五天”
“十五天。。。”
练红炎用手搓了搓疲惫的脸;这已经比他预想的还要快上几天了。。。
“辛苦了,你下去休息吧”
“是!殿下!”
士兵出门时,听到练红炎在屋子里召见了随身的护卫,并告诉对方最多再三天,必须连夜确保所有物资分到城里的每一户人家手上,然后立即出回国都。。。
此时,在国都那边,沙棘在看到了张贴的告示后,便急匆匆往白瑛的木屋赶去。
让沙棘感到奇怪的是,当他经过木屋前的那片树林时,似乎隐约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。。。但是当他停下来环顾四周时,又不见人影。
他来不及多想,急急往木屋走。
来到白瑛的木屋门前时,沙棘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,整了整朴素的棉质短衫,然后轻轻扣响了木门。
“白将军,我是沙棘,你在里面吗?”
木屋里迟迟没有回应。
沙棘想着白将军受了那么重的伤,自然是不方便起来给他开门的;但是如果自己冒然开门进去,正撞见白将军。。。不太方便的样子,也是不妥的。。。
就在他独自在门外纠结踟躇不前时,木屋的门吱呀一声,缓缓打开了。
白瑛依靠在门上,脸色苍白,额头上渗出一层密密的汗珠。
沙棘看到白瑛从脖颈处开始一圈一圈向下缠绕的绷带,眼里不自觉沾上了一些水汽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白瑛的声音很轻,听起来有些虚弱。
“我。。。我想来看看您。。。您的伤好些了吗?”
这话一出口,沙棘就有点后悔。。。白瑛虚弱的脸色和紧紧缠绕的绷带就在眼前,怎么可能会好。。。
白瑛并没有多想,长久地站立对于现在的她来说,仍然有些吃力。
“进来吧。。。”
沙棘跟在白瑛身后进了木屋;屋子里依旧留着些血腥味没有散去。
看着白瑛缓慢艰难地走回木床边,沙棘很想立刻走到她身边扶住她;但是他忍住了。
白瑛重新坐回木床边,艰难地尽量坐直身体。
“坐啊”
沙棘挑了最靠近木门的椅子坐下;他不说话,白瑛自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。。木屋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。
最终还是白瑛先出声,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。
“你今天来。。。是有什么事吗?”
沙棘这才想起刚才在市集看到的告示,抿了抿嘴,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跟眼前的人说起。。。
白瑛见沙棘一直不出声,自己的身体又确实有些虚弱,正准备委婉地示意沙棘离开时,对方终于开了口。
“白将军,刚才我从市集那边过来,市集里贴出了告示。。。说您。。。暂时被剥夺了军衔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