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翼等人也是纷纷跪了下来,:“领,他虽然之前好赌,可也是对方富户看中了他的家产,设计引诱他赌输了所有家底,,我们都是同乡的人,也知道他的过往,他也是情有可原啊。”
“是啊领,他之前还舍命替您挡过箭,您都忘了吗,这是我们自己家过命的兄弟,不能因为几个无关紧要的富户,就要了他的性命啊,会寒了兄弟们的心!”
这些人转过头又对着军师方凡一说到:“军师,他原本的妻子,家产都被富户夺了去,这才是他今日犯错的根源,我们军中都是些受过苦的兄弟,不能就这么杀了他啊,那些富户虽然不是同一个人,可都是心肠歹毒的存在,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有这么多苦难兄弟从军!。”
方凡一听到了这些话,心里叹了口气,事情恐怕要坏,沈健这个人虽然为人有胆识谋略,任人唯贤,可是最重要的一个缺点就是对于这些苦出身的兄弟们感情太深,对于他们的所作所为有些无底线的宽容。
有的时候,这种宽容,就是最大的致命缺点。果然沈健犹豫了几下后,重新下令道:“先将他打三十军棍,然后混入先锋营,以后生死单看他自己的造化吧。”
说完,看向方凡一,:“军师,我们现在正是用人的关键时刻,不要为了这一个错误,损失了一员大将,也寒了众多兄弟的心啊,何况接下来,先锋营战斗艰苦,这人也是凶多吉少,也算是他应有的下场。”
马玉等人见状也是纷纷求情,:“军师,领说的对,就让他战死沙场吧。”
方凡一深深的吸了口气,最后一次认真的众人说到:“有功则赏,有过当罚!何况杀人是要偿命的!
处死他不是做给我看的,是做给军中将士和这安城中的百姓看的,你们觉得杀了一个有能力的兄弟是很大的损失,可是你们想没想过,留着他的命,我们会损失的更多!”
“当众仗责后基本上已经要了他的半条命,接下来的战斗中先锋营又是损失率最高的营队,这样的惩罚,我觉得也算可以了,毕竟是一路跟我打拼过来的,也是有苦衷的,实在是不忍就这么处死他,毕竟是条真汉子,有点太窝囊了。”沈健不忍心的说到,但是又马上向方凡一保证:“之后我会再定几条军令,严格杜绝这一类的事情再次生,军师可否宽宥此次?”
面对着众将领的求情和领沈健的要求,方凡一哪还有什么否决的权利,只是默默的收回了所有,向沈健行礼,:“单凭领决定。”
沈健看着方凡一的样子,心里也知道对方的想法,也知道他说的都对,可是真的要处死自己的兄弟,还是舍不得,也就装作忽略了这一切,先保住命再说。
府衙门口,是脱光了受杖责的将官,因为不用赴死,心里放下大半,所以这几十军棍也是咬牙忍住了,周围也有围观的安城百姓,看着这一幕指指点点,只是大家心里虽然看着仗刑很是吓人,可终究是没有要这人的性命。
相比之下城中几家富户昨日的惨状,让这些平民都开始心有余悸,看来,太平教军也不是传言中那般正义,甚至比原先的官员做的更过分,公开杀人抢劫。
这就导致了在安城休整的这几天,报名参军的人达到了太平军一路走来的最低人数,堂堂一个人口大城,最后参军的竟然连之前的一个小镇子的一半都不到。
不仅是富户无人从军,连平时拥戴他们的流民和农民也少人问津。
这样的结果是方凡一心中早就预见的,有令不尊,有法不依,人心怎么能平?他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选择来,为了报仇雪恨,这样是对是错?是不是自己正在培养除了朝廷之外的祸患?
沈健也是心里苦,但是事已至此,也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,好在之前的兄弟们的心还是团结的,对于自己处理这件事还是满意的。
休整几日后,沈健询问方凡一下一步的举动,是否再下一城,还是要等待对方的联合军到达,与之一战。方凡一则是告诉沈健,尽快补充军备,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,但是还要观察形式,毕竟藩王们是第一次联合,实力如何,谁都不知道。
有将领不服气,方凡一也不与之争论,只是派出几批人员探查周遭联合军的数量等情况。
安城外三十里株城
“只收到这一份?”燕军帐内,韩廷和叶不明看着送来的求援信,上面的时间距今已经有几个时日了。
属下回禀道:“只有这一份,还是之前送到,这几日都没有传信兵再来。”叶不明皱着眉头,:“恐怕这安城已经凶多吉少了。”话音刚落,又有人来报,:“安城被太平军打下来了,城主杜显和一众官员当场战死。”
“安城可是出了名的城防坚固,怎么连这几天都坚持不下来?”韩廷觉得太平军的度也太快了,属下接着说到:“据说是被人挖了地道,破了南城门,这才进去了。”
“如此做法,定是安城出了内鬼,否则不会一击即中找到弱点攻城成功。”叶不明精准的分析道,韩廷也点头称是。他们赶过来的时候,已经是大厦倾颓了,如果安城能够再坚持几天,也许可以避免这一切。
可惜这安城到底是陷落了。
又有人进到帐内禀报:“肃王军朱将军派人请将军前去帐内议事。”韩廷和叶不明对看了一眼,看来安城陷落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。
肃王军帐内,将军朱康都和西南蜀王麾下的楚沣将军都在帐内,看着韩廷和叶不明进来,拱了拱手,算是行礼,:“大家都知道了吧,这安城被那些太平军打下来了。”
朱康都说完,楚沣则是冷笑,:“没想到这些杂毛军还真有点运气,安城这么个重镇,也让他们侥幸得了手。”言语间净是不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