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压下不满唤它。
它片刻后才出声:“诸位,我想我们这次,可能要牺牲一些死士了。”
众护天者一点就通,茅塞顿开:
——谢无镜是否真和魔族勾结,不重要。
只要让灵云界众生相信,如此强大的人,可能会成为杀向他们的刀。
他们的恐惧,自然就会将谢无镜拉下神坛。
甚至,希望谢无镜死。
织愉很捧场地鼓掌:“我就知道,就算你们没懂,天谕也会懂的。”
天谕沉默。
它和织愉都心知肚明,织愉是在阴阳怪气它。
既要织愉出力谋害谢无镜,又要她出谋划策教别人怎么害谢无镜。
天谕则置身事外给它自己留后路,那怎么行?
既然织愉已没有回头路。
那她的盟友们,当然也得和她一起。
盟友一生一起走,大家一起变死狗。
一个都别想跑。
商讨花费了不少时间,众护天者也要赶回自己应该待的地方了。
织愉从王座上站起来,学着梦里的姿态,说出梦中经典台词:
“诸位别忘了……从今以后,诸位与我就是同盟。我要是有半分闪失,你们都得给我陪葬。”
众护天者重新戴上兜帽,将强烈的愤怒和烦躁都隐藏起来。
先前的小二现身,领织愉原路返回丰渠酒楼。
路上,织愉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。
忽然发觉,正在驾驶灵驹车的小二背影有些眼熟。
织愉盯着他瞧了会儿,想起来了。
“你是那天在乾元城的法器店里,也想买手链的那个人?”
小二不语。
织愉:“你不回答,我就要回去请谢无镜帮我查了。到时若是被他发现端倪,可不怪我。”
小二拧眉:“你抢了天谕遗失的手链,就别再耀武扬威了。”
织愉:“怎能算是我抢?应是手链与我有缘。”
小二神情阴沉:“你运气确实好。”
要不是那会儿在乾元城中,到处是巡逻的乾元宗弟子。织愉仙尊夫人的身份又被她闹得几乎人尽皆知,动她等同于暴露身份。
他那时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替天谕拿回手链。
他的夸赞,织愉接受了。
她惬意地往外瞧瞧,还没出圣迹殿范围呢,
她问:“圣迹殿没有护卫吗?”
小二:“自然是有护卫的,只不过避开了。”
织愉:“天谕还挺了解南海国圣迹殿护卫部署的。”
小二冷哼:“天谕无所不知。”
这是个天谕的死忠信徒。
织愉在心中判断完毕,不再和他说话。
回到丰渠酒楼,已是酉时末,天都黑了。
厢房里,香梅正站在罗汉床边打瞌睡,对着空荡荡的床打扇。
在她的世界里,织愉此刻正在床上休息。
织愉从房外回来,躺回床上,香梅毫无察觉。
直到屋内香味慢慢散去。
香梅眼中闪过一丝迷茫。
而后看看床上织愉还在,自觉方才感到的异常是错觉,接着给织愉打扇。
织愉缓缓睁眼,装作刚醒来的样子,拿帕擦了擦头上湿汗。
香梅关切道:“夫人睡了一天了,午膳都没吃,是不是又热着了?要不回宫城,找医修帮您瞧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