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薇丝佩拉（第3页）

只因在高位者的安排下，本不该相遇的三路人此刻都汇聚到了这银白色的舞池里。

这戏剧性的演出，让此刻的舞池里弥漫起剑拔弩张的狂乱气息。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！”

看见凯茵，波斯。霍夫曼出了嗓音尖锐的大笑，像是被某个笑话戳中了心底，那笑声是如此的尖利，深深刺痛了凯茵的心。

“波斯……霍夫曼……”

凯茵的周身涌起金黄的浪涛，皮肤上长出了灰白色的鳞片，但祂竭力抑制自己的愤怒，不让自己被复仇的怒火冲昏头脑，而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。

听见凯茵说出“波斯。霍夫曼”这个名字，一旁的基尔伯特和德米利安面面相觑，他们想起此前会议中瓦希尼尔向二人提过这个名字。

那，想必现在站在另一个特劳里妮身边的，正在大笑的金男人就是万兽教团的管理员之一，“黄金”的波斯。霍夫曼。

而“循规蹈矩者”特劳里妮所关注的，只有站在舞池中央，做可笑打扮的另一个自己。

白色的短，可笑的妆容，奇怪的服饰，一切都不够肃穆，完全不是一个守墓人家庭出身的女孩“该有”的样子。

“什么装束啊……”

她皱起眉头，难以掩饰自己的厌恶。

但“叛逆者”却完全不在乎她，更不在乎其他人，反而是在关注正在大笑的波斯，等对方的笑声略微收敛，“叛逆者”特劳里妮才出声询问。

“熟人？”

“是我弟弟的孩子。”

波斯停下了狂笑，开始擦眼角的泪水，认真回复了“叛逆者”特劳里妮的提问。

随后他温柔地牵起身后那位女性活尸的手，将对方牵到了自己的身边，抬头望向站在高台上，随时可能爆，冲过来的凯茵。

“正如我当年所说，阿尔塔卢恩，你和你父亲一样，也是个没用的东西……”

“阿尔塔……卢恩……”

凯茵喃喃自语道，这似乎是那位全知全能之神给祂赐名前，父亲给予祂的名字，祂曾经的名字。

但凯茵却对这名字如此的陌生，就像这个名字从不属于祂一样。

而波斯也看出了祂脸上的迷茫，嘲讽道。

“为什么那副表情，你不会真把自己当薇丝佩拉了吧？”

波斯的笑容愈猖狂。

“同为男人，你却是我最看不起的那种废物，一昧的逃避，欺骗自己，甚至所有人……”

听到这话，安德森瞪大了双眼，不可置信地望着身边的凯茵，这位少女天使怎么看都是女性，无论是飘散的长，柔和的面容，还是身材，都是女性应有的模样。

但什么叫“同为男人”？

对此，凯茵也是一脸震惊，汗水顺着祂的脸颊滑落。

过去的记忆此刻全部涌上了脑海，无数个亚贝尔，无数个父亲，无数个波斯在念叨着祂的名字，过去的名字。

“阿尔塔卢恩，早去早回。”

亚贝尔朝祂眨眨眼，漂亮的瞳孔里，此刻确确实实映着记忆主人的脸。

长至腰间的柔顺金，深色睫毛下覆盖的绿色瞳孔……

以及一张属于男性的面容。

看见凯茵陷入了因记忆紊乱而产生的迷幻，波斯终于明白了那位兽瞳天使安排他进入神国的理由，就是为了揭示这位虚伪的，破碎的洞察者真正的模样。

啊，这是多么的令人愉悦。

于是波斯趁热打铁，直接掀开了身边那位女性活尸的黑色头纱，将她的面容暴露在空气中。

那是一张熟悉的脸。

面庞青涩，五官却如此精致，换谁来都会感叹这位年轻少女的美貌，金束成高冠，属于亡者的翠绿色瞳仁空洞无神，脖子与头颅的连接处被针线细细缝起，让人看了皮肉寒。

凯茵从狂乱的记忆中恢复了稍许理智，抬头朝着波斯的方向望去，看见了那位金的女性活尸。

泪水从凯茵的眼眶内涌出，悲恸的嘶吼从祂扭曲的喉咙中出，顺着紧闭的牙缝传达至舞池内……

然而祂的痛苦，却只会引起波斯。霍夫曼的愉悦。

祂明白，那副身躯属于祂的思念之人，最不可能再见到的人。

那是过去名为“亚贝尔”的，已经死去的少女。

其名薇丝佩拉。霍夫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