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太太是标准的南方长相,和魏含珠一样都是白皙的皮肤乌溜溜的杏仁眼,只是魏含珠的眼尾上挑多了两分精俏。
二太太的眉眼柔和,生的是一副菩萨面相,看谁都带着三分笑意,只在眼角扫过沈韵水时带了些示威的味道,沈韵水浑不在意,由着她瞧。
不过沈韵水现了一个极有意思的事,贺晋之对着二太太的殷切有回应,却说不上热情,对魏含珠却总有极大的耐心!
哪怕魏含珠总是不回应他的动作,他也能面含笑意以对,且贺晋之对魏含珠总是有些小心翼翼!生怕魏含珠不高兴似的。
沈韵水诧异,贺晋之看起来可不像是那么有耐心的人!
哪怕像她一样好性,对着魏含珠这样一个再三给自己甩脸色的孩子,就算不至于生厌可也绝对喜欢不起来,更遑论像贺晋之这样亲自给她喂饭!
难道她们是父女?可魏含珠与贺晋之长得不像。
而且家族对姓氏何等看重?不入赘的话孩子一般都不会随母姓,以贺晋之的地位想来也不会同意这种做法,且先夫人是姓林的,姓氏也对不上。
沈韵水决定不再想,正准备离开饭桌贺晋之突然开了口“收拾收拾,等一会儿我送你去挑些衣服饰。”
沈韵水正用帕子按着嘴角,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是跟她说话,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人应声,一抬头才现贺晋之在看着她!同时二太太了目光也变得锐利!
沈韵水当即就心下不快,还没待她开口拒绝,贺晋之盯着她又追了一句“快点!”
口气十分生硬,是那种上司命令下属的语气!
这就是不容拒绝了。
沈韵水应了句“知道了”回了房间去收拾。
沈韵水坐的极不舒服,她紧紧的贴在后座的车门上。
不为别的,贺晋之这个王八蛋买个东西还要带着程廷山,贺晋之自然就坐在了后头,沈韵水只能尽可能的离他远点儿。
这个瘟神一路上拿着两张报纸翻来覆去的看,就好像闲散王爷一般,可他身上散出来的气势还是让沈韵水止不住的紧张。
贺晋之带着她去了裴记裁缝店。
这家店的当家人裴老师傅在上海滩是鼎鼎有名的,一些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也都常来他这里定做旗袍,不为别的,单单凭着他的这份手艺。
而且裴老师傅不仅收价公道还颇有几分傲骨,无论来人多大的背景一律要排队预约,否则概不接单,沈韵水和沈母算是裴记的常客。
沈韵水暗自嘀咕:‘看着像个莽夫,还挺会选!’
不过也有可能是手下人调查的,他一个马背将军怎么会对这种事留心?
程廷山对着店里有些面生的伙计耳语了几句,那伙计拿下脖子上挂着的软尺开始给沈韵水量尺寸。
“这位夫人,您挑一挑料子,现在时兴的花色我们店都有!”
沈韵水刚想纠正伙计的称呼“我……”
“就这个吧!”贺晋之手里拿着一方面料递给伙计。
沈韵水一看那颜色顿时气结,贺晋之绝对是故意的!
粉亮粉亮的樱桃红,哪怕沈韵水皮肤白也穿不了这样明亮的粉色,这哪是能做成衣服的花色?跟站街小姐的衣服似的!
那伙计的面色有些尴尬:‘这位西装革履的爷可真会挑!那是用来给其他布匹遮尘的盖布,刚巧叠了起来,这么多的花样挑什么不好,偏选了这一块!这可怎么圆?’
程廷山站在一旁手掌虚盖着嘴轻咳两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