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?黑色的夜行服被血浸濕了一大片,就連脖子和一側的耳朵上?都染上?了血跡。
蕭虎蹙起眉,正?要開口讓蕭瑞去處理傷口,蕭瑞卻先開口了。
只是,他?沒有?看向父親,而是看向蕭鶯,一臉諷刺,「我本以為你和蕭貞不一樣,沒想到這?麼點小手段就讓你輕易的屈服,原來?也只是一丘之貉。」
「大哥……」蕭鶯愣住,不明白蕭瑞為什麼忽然這?麼說,她可是為了他?才選擇入宮的啊。
「別說是為了我!」蕭瑞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,眸光變得無比厭惡,「不是為了我,也不是為了侯府,你要去宮裡只是你因為你想去,一開始鬧的要死要活不過是想要得到更多好?處,如果?不能,那?就乖乖地去宮裡好?了,反正?總有?退路!」
「你要是真的不想入宮,那?就去死!你以為你有?多重要?皇帝會因為你不願入宮自殺而死牽連侯府嗎?我告訴你,不會。只要侯府對?他?來?說還有?利用價值,他?就不會,你現在死,皇帝甚至還會覺得逼死了侯府的女兒而愧疚,將來?給侯府更多好?處!」
蕭瑞將腰間的匕抽出來?,驟然拔出,塞到蕭鶯的手中,「死很簡單的,你可以現在就去死,死了你就可以解脫了!」
他?簡直像一個惡鬼,在催促著蕭鶯的死亡。
蕭鶯被嚇到了,她根本拿不住手裡的刀,一下子倒在地上?,眼淚滾落下來?,「大哥,你別這?樣,我害怕……」
蕭瑞鄙夷地看著地上?的少女,宛如在看陰溝里的蛆蟲。
他?真是厭惡極了這?樣的女人。
落雪齋。
窗外寒風呼嘯,屋內燈火通明。
沈蘭坐在偏廂,依舊在啃讀永安公主給自己的狀元策論?,這?些狀元皆是文采不凡學博古今之輩,寫出的文章由淺入深,鞭辟入裡,讓她不禁汗顏。
她知曉,自己是寫不出這?樣的好?文章的,便是才華橫溢的兄長,恐怕也落在下乘。
當然,她並不是說兄長不如這?些狀元,只是覺得,兄長到底還是年輕,文章雖好?,卻缺了些閱歷和底蘊。
若是……兄長還活著,再潛心讀個幾?年,一定也能寫出這?樣的好?文章。
想到兄長,沈蘭又紅了眼眶。
「姑娘,馬上?就亥時了,早些休息吧。」錦書已催了好?幾?次,又沒忍住過來?催她。
沈蘭正?要說話,房門忽然被敲響。
「這?麼晚了,誰啊?」錦書嘟囔著去開門,想著許是林媽媽有?什麼事來?。
一打開門,還沒反應過來?,便見一個黑影從她面前越過闖了進來?。
錦書愣了下,忙向進了屋裡的來?人看去,「大……大公子?」
蕭瑞的下頜和脖頸處不少血跡,胸前也被鮮血浸透,看起來?十分駭人。
沈蘭默默地將桌上?的策論?收起來?,暗暗放到桌下的簍子裡,這?才起身過去,冷冷地道:「大公子深夜到沈蘭的房間來?,恐怕不妥吧?」
「你怎麼不問問我身上?為什麼會有?這?麼多血?」蕭瑞大搖大擺地在桌子前坐下,一點也不覺得於禮不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