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漟忙把風雪亭一事一番添油加醋,上告徐府尹。
徐府尹讓人把梅綾的屍體抬了上來,問沈蘭道:「你是何人?許君清狀告你殺了梅氏,你可認罪?」
「民女衡州沈氏,梅綾非民女所殺,而是被許漟與定遠侯府大公子蕭瑞一起逼死的,她了無生志,服下□□,死在了民女面前。」沈蘭毫無畏懼地抬頭看向徐府尹。
那冰冷銳利的目光,看的讓人心裡發怵。
徐府尹不由避開了她的目光,道:「你說許漟和蕭瑞一同逼死梅氏,可有證據?」
「民女沒有證據,但大人應該知道他們兩人與梅綾之事。」沈蘭冷冷掃向許漟,「許公子表面上為梅綾伸冤,實際上與蕭瑞暗通款曲,私下做了交易。」
「你怎知道他們私下做了交易?」徐府尹問道。
沈蘭道:「民女如今是定遠侯府聘到府上教書的先生,民女所言,是蕭瑞親口所說。」
「什麼?你就是那位……」話說到此,徐府尹忙又收住。
他輕咳了聲,正要再問,一個小差役跑來,低聲與他說了兩句。
徐府尹臉色大變,對眾人道:「你們在此等候,本府去去便回。」
言罷,他忙快步去了堂後。
約莫過了半炷香的時間,他才重大搖大擺地回到堂上。
「此事本府已經了解清楚,梅氏確是自殺而亡,許君清,你莫要誣賴他人!」徐府尹轉眼又看向沈蘭,語氣竟十分溫和,「沈姑娘,你已洗清了罪名,快請起吧。」
台下眾人皆是一臉詫異,這案子還沒有開始審,怎麼就清楚了呢?
「大人……」
許漟還想再說,卻被徐府尹厲聲打斷。
「許君清,你一無人證二無物證,憑什麼狀告人家沈姑娘?本府念在你喪妾之痛不與你計較,你若是再胡攪蠻纏,別怪本府大刑伺候!」
許漟被徐府尹呵斥的臉色青白,卻再不敢言語。
沈蘭站起身來,抬眸看向徐府尹,「大人,民女真的清白了嗎?」
徐府尹笑臉相迎,「是的是的,本府已查明,沈姑娘清清白白。」
「大人可有查出,梅綾是在哪個藥鋪買了□□?」沈蘭質問。
徐府尹臉上的笑頓時僵硬住了。
什麼意思?他還了沈蘭清白,怎麼沈蘭還糾纏起來?
「大人可曾請仵作驗屍,看看梅綾身上有無傷口?」沈蘭又問。
「這,沈姑娘,是你說你親眼看著她服下□□……」
「民女並未說親眼看著她服下□□,民女只是說她服下□□死在了民女面前!」
沈蘭不由生出滿腔怒火,此時此刻,她覺得這上京衙門如此可笑。
她想到自己的兄長也許也如梅綾一般被權貴逼害,在上京府衙難討公正,含冤而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