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能把這兩種面料研製出來,銀錢要比現在賣豆製品賺的錢多。多攢些錢,萬一遇到什麼直接帶著錢跑就是。
不過,說得容易做起來就難。雖說戰國時期婦女大多都會採桑織布,但剛經過戰事洗禮男丁稀少,年輕的婦人們便紮根於農事之中。
能請動的便是上了歲數的老婦,不過到也有點好處,老人家們經驗豐富,能理解江寧的意思並加以嘗試。
江寧雖不通織布工藝,但她會升級工具。基本上在老人家們嘗試織羅的時候,她就在腦子裡回憶《天工開物》里關於紡織業的工具,並試著畫出來讓木匠們做。
快兩年的時間大多失敗鮮少成功,而且成功的大多是老人家們。這讓江寧飽受打擊,薑還是老的辣不服不行啊。她捧著羅心道,東西既然出來,也該賺錢了。
隨著羅在各國王室成員流傳開來,人煙稀少的里中變得熱鬧了起來,隨之而來的便是流言蜚語。
「你說趙君和那個婦人是什麼關係?每次見面都要帶禮物。」
「還能是什麼,那個唄。」
兩個小廝齷齪的話語被嬴政聽了個正著,他雙目瞪得渾圓,怒道:「你們兩個再說一遍!」
小廝見來認識個孩子,便更加肆無忌憚地嘲諷:「我說你是一個小雜種!你母是——」
「不許羞辱我阿母!」嬴政抄起手邊的木棍掄了過去。
第8章
微風搖動著枝葉,淺金色的陽光被細密的縫隙分割成大小不一的光斑,落在了繡布上,留下或亮或暗的痕跡,也成了這幅魚戲蓮葉的點睛之筆。
趙父看著這精美的刺繡連連稱妙。
「阿父喜歡就好。」趙姬讓江寧收起繡布,趁機說道,「只是時至今日元春依舊未啟蒙,女兒十分憂心,故想請父親為元春擇聘師長。」
趙父收起刺繡,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。
江寧跪坐在一旁,心中卻是明白,趙姬母子身份特殊如今隱於城郊未被發現本就是幸事,聘師教學則有身份曝光的風險。商人最是懂得趨利避害,趙父自是不想惹火上身。
現在遲疑怕是擔心惹得趙姬不悅,影響他的財富來源。想必趙姬也是算準了這一點,才會等著生意做大後向父親提出要求。江寧默默地看向父女二人心道,當真是一家子的狐狸。
「不好了!」脆脆的童聲打破了屋內的暗流涌動。
江寧起身去開門,一開門便瞧見了益。氣喘吁吁的,看樣子很著急。她輕聲問道:「怎麼了?」
「阿,阿姊,你快跟我來,元春跟人打起來了!」
江寧一怔,什麼?!誰打誰了?
「哎呀,快跟我來!」益見江寧沒反應了,急忙拉著她向外跑去。
甫一到現場,她便瞧見小陛下一臉兇相地逼問趙父帶來的家僕。一張白淨的臉上,也沾染上紅腫。江寧知道小陛下是個講理的人,除非是有人把他逼急了,否則是不會與他人動手的。
只是對方惡人先告狀,跪在趙父面前哭訴,讓小陛下失了先機。
趙姬本欲求父親幫忙,嬴政這一鬧,她擔心事情生變故。硬是讓嬴政認錯,然而嬴政是個寧折不彎的性子,甩開了趙姬的手跑了出去,氣得趙姬大罵逆子。
江寧眼珠子一轉,想到了村中對趙姬的流言蜚語。這兩人大抵說了寫不入耳的話,讓嬴政無法重述。她站了出來,行禮輕聲說道:「趙君,主母,既然男子不願說,不若由這二位解釋男子因何故暴怒?」
「不是說了嗎?他——」
「聽清我問的話,何故?」江寧盯著兩人的眼睛,冷漠道,「趙君在上,切勿撒謊。」
兩人頓時心虛了起來,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半晌說不出一個字。
江寧心中瞭然,又道:「常言道禍從口出。今日裡中流言頗多,想必兩位說了些不該說的,被我家男子聽到才遭此災禍。我不知二位為何避重就輕,把錯處推到我家男子一人身上?」
趙父何等精明的人物,一番話足以讓他了解事情經過。一想到這閒言碎語會引來家中悍婦,他看向兩個僕從的眼神也變得兇狠起來。
江寧自然懶著搭理二人,對著趙父和趙姬行禮道:「趙君,主母,小人去尋男子回來。」
得了趙父的應允,江寧便去尋著嬴政。里中上下找遍了沒瞧見人影,她看向茂密的林子心道,莫不是跑進林子裡了?
江寧想了想,讓益先回去。她一手握著登山棍,一手提著裙子向著林中走去。
夏去秋來,風也變得涼爽起來。黑褐色的羊腸小道,道路的兩邊的草逐漸升高,白色的小花點綴在其中,淡淡的青草香撲面而來。
耳邊是長久不斷的蟬鳴聲和潺潺的流水聲,時而夾雜著石子落入水中的噗咚聲。江寧心中一喜,找到了!
還沒等她靠近,小陛下便先發現了她,拔腿就跑。看著一騎絕塵的嬴政,江寧深感無奈,果然到了要面子的年紀了。
「等等我公子,當心再跑被狼叼走了。」江寧丟下棍子追了上去。
在淺綠色的微光中,兩個孩子一前一後地奔跑在幽長的小路上。
「哎呦!」江寧故意摔在地上呼痛。
「寧,你怎麼了?」
看著剛才還像兔子一樣亂竄的小陛下跑了回來。江寧心道,跟我斗您還嫩了點。她一把拉住小陛下的衣袖,嫣然一笑:「公子你跑不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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