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然……留下來做夫婿大約也是不錯的……
向若想到這眯了眯眼,下意識地吞了下口水。這個動作之後,她便看著蕭紀看向了自己,略顯猥-瑣的的心思好像被他看穿了一般,然後便心虛地硬著動作把頭轉去了旁側,脫開他的視線。
蕭紀看著她樣子好笑,嘴角的笑抿也不抿,說:「我們是親過嘴睡過覺的人,大可不必害羞,想看就看。」
聽他說完這話,向若只覺得自己嗓子眼兒里噎了硬石子,硌得慌,還是蹦出來就能讓他腦花四濺的那種。好容易等著他把飯吃完,向若沒再理會他什麼,直接接下他手裡的碗,往灶房裡送去了。
蕭紀是宮裡精養出來的人,吃個清粥小菜也是極為精細的吃法。這少不得就得耗時間,等他這碗飯吃完,灶房裡的碗碟都已經被葉明珠收拾摞了整齊。只煎藥的罐子蓋口兒沒蓋嚴實,縫裡還悠悠冒著草藥的苦味。
向若聞著藥味便下意識閉了閉氣,說藥香那是哄人的,誰個真能覺得苦得舌頭髮麻的藥會聞起來香呢?因她微微閉著呼吸打算拿了手裡的碗去洗,然還未從缸里舀出水來,葉明珠不知何時進了屋子,接下她手裡的干葫蘆瓢兒,伸到缸里舀了一瓢水,轉身倒進盆里,說:「這點子小事,我來做吧。若若你找地方歇著去,不要太勞累了。」
確實是不大的小事,也沒必要爭個誰做誰不做的。向若只當自己昨兒晚上的樣子讓葉明珠擔心了,這會兒還有些不好意思,說:「昨兒太累了,勞煩小師妹照顧我。」
葉明珠把洗乾淨的碗拿在手裡晾了晾水,看向向若,「就是叫你別那麼勞累,自己身子如何,自己合該比別人清楚才是。昨晚上我發現的時候,洗澡水都涼了,所幸你沒病著,不然還得受罪。我費事些照顧你不打緊,你身子好不好才是最要緊的呢。」
向若對葉明珠的關心一向十分受用,聽她說完這些,自是殷切回她,「小師妹說得對,都聽小師妹的。」
葉明珠把手裡晾了水的碗摞去乾淨的碗一起,滿意地笑著拉向若出灶房。院子裡不知什麼時候擺了兩張玫瑰椅,上頭俱放著半舊不的繡桃花引枕。葉明珠拉她過去一塊兒坐下,笑著道:「既然聽我的,那就別再各處奔波啦,陪著我曬太陽就好。」
向若原在回來桃花谷的路上就有打算,回了谷里,盡己所能幫著鄰里的大爺大娘叔叔嬸子們做些雜碎事情。這世上除了這桃花谷,沒有什麼其他的更值得她珍惜與浪費自己的心思與時間。只是回來的時候猛看到蕭紀,那原有的打算又被打了岔了。
現在念起來,只覺不管是不是人生余時不多,都該更加珍惜眼前這一切才是。她跟葉明珠坐去椅子上,勾手到身後把引枕拽到最舒服的位置。初升的陽光灑在院角,正打在她和葉明珠的臉上。這時節沐浴在陽光下談天說地,最是歲月靜好的模樣。
然這歲月靜好,只是各家兒面上的罷了,心裡各揣的心思,那都掖著沒說呢。葉明珠拉著向若在這邊兒曬太陽,那邊兒葉隨君和封言之已經翻下不少醫藥丹丸之書。這些書,都是桃花谷里收藏的前人之作,然到底有沒有事實根據,那沒人知道。若都是有根有據的權威之作,葉隨君的長生不老藥那也早煉成了。
葉隨君的想法脈絡十分明晰,找著和向若身上中的毒類似的毒-藥煉製方法,煉成了毒-藥給試毒者餵下,再煉製解藥解毒。因為不能一蹴而就,甚而能不能成功都說不準,是以,這試毒試藥都是要冒著生命危險的。葉隨君這回找的試毒試藥的人也很明確,就是葉明珠救回來的蕭紀。
封言之幫著他翻看卷冊,心懷仁善的他總還是有些顧慮。畢竟不管怎麼說,失敗了那就是一條人命。想當年向若給他試毒試藥的慘狀,他還記憶明晰,那絕不是好受的。他一面翻卷冊一面吸氣,最後還是忍不住說:「師父,我們這樣做真的好麼?」
葉隨君手裡捧著一本卷冊看得正認真,聽他這麼問,自抬起頭來看向他。他轉轉脖子,反問一句:「有什麼不好的?」
封言之搭手掖在卷冊上,看著葉隨君的眼睛,「畢竟是個活生生的人,萬一毒死了呢?咱們也不知到他是什麼來歷,萬一還有父母親人呢?」
葉隨君聽他說這話,叱了句,「婦人之仁。」說罷了低下頭來繼續看卷冊,又說:「他的命重要,還是向丫頭的命重要?再說,為師有信心能成功。」
他從前迷戀煉毒煉藥那會兒,這話不知說了多少次。封言之看著他,半晌吐口氣,忽說:「師父,要不我替若兒試毒吧。我不能看著她受此折磨,卻什麼都不做。」
葉隨君手下這三個孩子裡,其實就向若跟他最像。封言之和葉明珠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,像是桃花谷這方水土養出來的質樸娃。只有向若跟他,沒個正直人該有的樣子。心地好不好善不善,那全看心情。高興了,老子捧你上天堂,不高興了,老子直接讓你下地獄。
葉隨君抬起頭來看封言之一氣,忽然放下手裡的卷冊,下炕說:「你說得很有道理,咱們現在就去問問他是什麼來歷,若是有父母親人的,咱們就再議。」隱在裡頭的話他沒說,若是沒有的,他的命本就是葉明珠救回來的,拿來用一用也算沒占他便宜。再說,他也沒要毒死這人啊,本意那是為了救向若的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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