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眠眠思緒收回,研究面前的棋局,就是不知道眼前的青年,和自己那早夭的小師叔,哪個更靈性些。
手中夾一枚白子,池眠眠半晌不知道該如何落子,現在的狀態局勢,自己再怎麼掙扎,已經沒了意義。
忍不住再觀賞棋局片刻,池眠眠從棋罐中拿出兩枚白子,放在棋盤邊線處。
投子認輸。
裁判走過來記錄,看著池眠眠眉頭一皺。
「池眠眠三段,你的臉……」
池眠眠聞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,發現疹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蔓延到臉上。
「過敏反應而已。」池眠眠感官回歸,頓時感覺到癢意,快拿過確認書籤下自己名字,對年樂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。
「你是真厲害,我很少輸的這麼心服口服,交個朋友?」
「我叫年樂。」年樂指向旁邊的姓名立牌,目色溫和。
「我是池眠眠,你圍脖暱稱是什麼,我回去關注你。」池眠眠撓撓脖子,和年樂一起往外走。
「沒有圍脖。」年樂報出一串數字,「這是我薇信號,可以加這個。」
「現在年輕職業棋手很少沒圍脖的哇,你要不要註冊一個?」池眠眠繼續撓手背。
年樂聞言笑了笑,站在呈現比賽結果第二天大屏幕前,注視著上面的勝負。
「我不是職業棋手,圍棋段位是業餘三段。」
「業餘……三段?」池眠眠撓痒痒的動作頓時停下,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。
業餘三段,把職業三段下的服服帖帖?
不對,去年自己參加小日子主辦的世界女子職業圍棋錦標賽,拿了亞軍,今年再參加棒子主辦的,池眠眠有信心再拿名次,如果還是亞軍,按照規則可以折合為一次冠軍,直升職業五段。
這樣算下來,不出意外,自己也能算個准五段吶。
池眠眠撓撓腦袋,感覺cpu有點燒,這要是說出去,師父不得敲的自己滿腦袋包。
池眠眠呆了一會,緊接著快步到工作人員身邊,拿一支筆過來,神情緊張。
「你再說一遍你的薇信號,我必須得好好記著!」
年樂複述,眼看著池眠眠在手背和胳膊上書寫,還信誓旦旦抬頭。
「我敢肯定,只要你不遇見像我師父那樣的老怪物,你絕對能挺到八強,說不定比我走的更遠,苟出名,汪汪汪!」
「借你吉言。」年樂揚起唇角,和池眠眠道別後,看她撓著痒痒快上了一輛車。
解鎖一輛小綠車,年樂剛回小區,只見霍家的司機師傅站在別墅大門口,手裡提著兩大袋東西,為難的四處張望。
看到年樂回來,司機師傅瞬間兩眼放光,快步迎上來,笑容燦爛。
「年同學。」
之前的食材全靠司機師傅跑路,這麼長時間過去,年樂已經和他相當熟識。
看到司機師傅兩手滿噹噹,年樂快步上前,接過師傅提著的東西。
「冰箱裡還有明天的食材。」年樂眼中帶點疑惑,不記得今天有發消息過去。
「是霍小老闆要求的。」司機滿臉笑容,高興的像是中了□□,「霍小老闆今早親自給我發的消息,我都嚇了一跳!」
年樂回味片刻,方才意識到司機師父口中的「霍小老闆」,指的是霍蔚然。
「那您怎麼不進去?」年樂提著兩袋食材走進別墅前的院子,「他應該在家。」
「我按了門鈴。」司機師傅有點無奈,「霍小老闆可能不想見我,不給開門。」
「有可能是他在二樓,沒有聽到。」年樂語氣清潤,笑容和善。
司機師傅怎麼可能聽不出青年口中的安慰,但他也清楚,每個樓層門鈴都有分機,按二十來遍門鈴,就是冬眠的熊都能吵醒,從坑裡爬出來給按門鈴的人一巴掌。
但霍小老闆確實不一樣,他要是熊只會冷冷聽著,記住來人長相,然後來年春天再出來給狂按門鈴的人幾倍數量的巴掌。
但又不能不把東西交到他手上,按霍夫人的性子,要是知道自己沒有照顧好霍小老闆,這高薪崗位恐怕分分鐘就要轉給別人。
司機師傅看向房門,為難的壓低一點聲音,「年同學,你不知道,這其實挺正常的。」
「什么正常?」年樂認真傾聽。
「之前霍老爺過壽想要見霍小老闆,甚至都送去支票,說是路費,其實有八位數,包幾架飛機都夠了,但霍小老闆直接把支票夾書里寄回來,硬是不肯露一次面。」
「這事很多人都知道,可不算是透露僱主家的事。」司機小聲開口,「霍小老闆脾氣偏,和一般人相處不來,就是霍夫人都很為難。」
「沒關係。」年樂還記著臨時密碼,應對弟弟隨時可能到來的叛逆。
年樂走到別墅門口,剛要放下東西按密碼,只見眼前的門「咔嚓」一聲突然打開,一隻手伸出來,利落抓住年樂手腕,快將人拉進房中。
旁邊的司機師傅還沒來得及反應,眼前一花,年同學就被拽了進去。
像是動物世界裡被捕食了的獵物,穩准狠一瞬間就沒了影,得靠慢鏡頭才能看清發生了什麼。
司機師傅揉了揉眼睛,看著眼前緊閉的大門,再看身邊突然消失的年同學,一時間竟不知道是不是出現了幻覺。
第2o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