仍旧是拉着马车往外走。
祁长瑾深邃眸眼寒星一般冷厉,视线停驻在李全身上,走过去将人扶起来。
云皎月也跟随左右。
他们两个人挡着马车的去路,防止马匹不小心踩踏到李全。
李全看到两人,眼眶都被逼得生红。
下意识知会解释道,“昨天我去找县令,他闭府不出。”
“今天我正准备找他,想商量要如何安置你们这群人,却正好撞见他们想逃跑!”
李全被扶起后,转而握住祁长瑾的手臂。
“长瑾,你带着你媳妇,现在就和我去县令府!”
“我今天必须得为我们大荒县的百姓讨个公道!”
他气势汹汹朝县令府走去,边走边怒斥,“要是陶大人再敢偷着搬行李走人,我就算是不要我这条老命!我也要和他拼了!”
话音落下,云皎月看向李全的眼神充满敬佩之意。
这李全年近六十,连祁老夫人都比他大几岁。
可他头上的白却比祁老夫人多之又多。
并且肉眼可见,李全的眉心即使是舒展状态,也能看到深深的拧痕。
足以说明,这些年他对大荒县付出了很多心血。
一个没有官阶的基层师爷,能满怀热忱,为大荒县做到这种兢兢业业的地步,绝对值得所有人青眼相待。
云皎月特地走得慢一些,转身看向那些拉着马匹的人。
看他们恍若未闻李全的话,还要准备往外走。
双眸顿时迸出一股强烈的压迫感。
冷声警告道,“都给我站住!”
嗓音传出,牵着马车的家仆们陡然间被呵斥地顿住脚步。
只听云皎月冷冷的声音响起,“官府官员擅离职守,是大罪!”
“帮着官员擅离职守的人,没有官职在身,更是难逃重罚!”
云皎月眼中厉色一闪,怕这些话压不住这些想逃离的人。
冷冽嗓音逼迫,“今日。你们胆敢离开这里半步!我就敢上泽州揭你们协助官员叛逃大荒县!”m。
“记住,这些话我说到做到!现在,你们还是听李师爷的话,赶紧回县令府!”
牵着牵引绳的家仆们紧皱着眉头,他们压根就没把云皎月一个人犯说的话放在眼里。
可又真怕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会上泽州去揭他们。
无奈下拽着马匹,狠狠瞪了眼云皎月。
牵着马车,一步一步往回走,回县令府。
县令府。
大荒县县令陶高山已经打包好所有的私人物件。
他在大荒县已经任职了一年,算上锅碗瓢盆,五辆马车一次性根本拉不完东西。
只能等着家仆转移完行李回来,再一起逃走。
听见门外有动静,陶高山还以为是家仆中途回来了。
眉头拧得紧紧,走到门口张望。
气恼道,“大永,是被李全那老古董抓包了吗?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?”
“陶大人!我李全就算是老古董,我也知道一方地方官,不能弃一方子民于不顾!”
李全一把推开拦住他去路的家仆。
吹鼻子瞪眼怒斥,“我知道,我们大荒县穷是穷了点,但是你是县城之!”
恨铁不成钢,“你要是走了,我们这么多人可怎么办?”有的人死了,但没有完全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