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藏酒又讷讷看向暮西辞,这样明显的挑拨,不会听不出来吧。
得,瞧他愈发恼火的脸色,还真是听不出来。
柳藏酒不觉得暮西辞是个蠢人,真怀疑三姐是不是给他下了什么蛊。
滋!
前方倏然炸响起一连串刺耳的剑鸣音。
被夜枭阻隔视线,柳藏酒瞧不见姜拂衣和燕澜的状况,担心不已:“我去帮他们!”
攥着鞭子就要往前冲。
柳寒妆也赶紧一手提灯,一手拉着暮西辞追上去。
途径一具魔人尸体时,那尸体突然伸出手,抓住了她的脚踝。
柳寒妆惊叫一声。
声音才刚响起,暮西辞已经斩断那条手臂,被挑高飞出去的是一节木头。
“当心棺木隐!”暮西辞提醒柳藏酒时,已将惊魂未定的柳寒妆圈在怀里。
柳藏酒也被突然跃起的魔人尸体挡住去路,只见先前诛杀掉的魔人,一个个都摇摇晃晃起身。
还要再杀一次。
不仅如此,那些没被焚烧掉的夜枭,也都重新振翅,变成了木头鸟。
柳寒妆的本命花灯,对枯疾手里的夜枭有用,却对付不了木头鸟。
柳藏酒烦得要死:“没完没了了!”
暮西辞则一边焚烧木头人和木头鸟,一边安抚柳寒妆:“夫人莫怕,棺木隐似乎只想绊住咱们,并无杀心。”
柳寒妆缩在他怀里,捂着怦怦乱跳的胸口。
每次跟在暮西辞身边历险,她都是真的害怕。
况雪沉之前将她撵来修罗海市开铺子,就是嫌她只会窝里横。
……
屋檐上的木头猫还在劝枯疾:“收手,速随我走。魔神比咱们更了解如今的人间,他不许我们杀燕澜,定有他的理由。”
枯疾方才被燕澜的咒术所伤,正在气头上。
再瞧见姜拂衣那些小医剑,又让他想起当年被奚昙当众羞辱的往事。
他冷笑:“棺木隐,女人一旦上了年纪,是不是都这样啰嗦?”
棺木隐顿时被气的够呛,若不是逃出来的怪物不多,莫说劝他,都恨不得跳下去挠死他。
“不帮忙就少来烦我。”枯疾若非被她绊住,早下杀手。
此刻不再理会她,伴着夜枭飞身而出。
……
绝大部分的夜枭,都在攻击姜拂衣的剑阵,她逐渐吃力。
已有一只夜枭寻到剑阵的空隙,以锋利的勾爪,在她背上抓出几条血痕。
不过那只夜枭也旋即被剑阵搅碎。
虽是小伤,因为蕴含了枯疾的力量,伤口不断撕裂。
姜拂衣立刻操控一柄医剑扎在伤口周围。
燕澜被她俯身搂的很紧,紧到难以呼吸,眼睛和头却没那么痛了,意识也比之前清晰了很多。
大概是扎进晴明穴的剑针起了效果。
“阿拂,你起来。”燕澜听见她“咯吱”狠狠咬牙的声音,知道她背上肯定是受了伤,若不是为了护他不能动,她不会这样狼狈,“扶我坐起来重新布阵。”
“你省省吧,连我都推不开,你还想布阵?”姜拂衣回想之前从剑针得到的反馈,灵魂都止不住发颤,“相信我,我可以。”
她始终没放弃以心念控剑。
方才扎在自己背上那柄小剑,就是情急之下,以心念完成的。
已能操控一柄,两柄三柄不会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