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寒妆其实不困,昨夜在姜拂衣身边睡的很好,十几年来难得睡上一个安稳觉。
但她不想和暮西辞多说话,就时常吃安神草,逼着自己睡觉。
只不过有时候睡梦中突然醒来,瞧见枕侧他的脸,总是会吓一跳。
幸好他需要一个病弱的妻子,柳寒妆这身体是经不住双修的。
不必担心他演戏做全套,和她做成真夫妻。
想来,他也不屑于与她区区一个仙草小妖巫山云雨,那是对他堂堂大怪的玷污。
……
姜拂衣依然住在燕澜隔壁,她在猜燕澜是不是在看《归墟志》。
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,对那本古籍太过好奇。
耐不住血祭音灵花,悄悄释放出一缕花丝,从窗缝里钻出去。
花丝绕去隔壁窗缝,小心翼翼的钻进去。
姜拂衣又将目视传递入花丝,立刻看清楚了燕澜房间内的景象。
他穿着件单薄丝滑的寝衣,长发简单束在身后,盘膝坐于矮几前。
哪怕关起门来,依然身姿端正。
瞧见矮几上摆着一册平摊的竹简,姜拂衣操控花丝试探着靠近。
燕澜从竹简里抬头,一边拉紧微敞的衣领,一边朝斜上方望去:“阿拂,你若要练习傀儡术,最好选在白天。”
姜拂衣并不惊讶,她还没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,燕澜会发现是正常的。
打的就是这个主意:“白天我哪有时间?这种偷窥的事儿,可不就得夜深人静才能做?哎呦,不只目视,我还能通过丝线传递声音,怎么样,我进步是不是很大?”
既然要炫技,姜拂衣直接操控那条丝线,迅速编织成一个小人的模样,显着微弱的红光,落在他书案上。
趁机去瞄竹简,瞧见上面连一个字都没有,看来是内有乾坤,没指望偷窥了。
燕澜垂眸凝视这个隐约像姜拂衣的小人:“父亲承认过的天赋,无论你可以做到哪种程度,我都不会觉得奇怪。”
姜拂衣原本等着被夸,却听到这话,不高兴了:“大敌当前,你继续看你的,我也继续练我的,少说点废话。”
燕澜以为她是认真的,不打扰她了,低头继续看书简:“那你练够了早些休息。”
哇,这人。
姜拂衣不和他玩了,抽回花丝。
她之前绝对是多心,“燕澜”两个字怎么可能代表她。
不过……
姜拂衣趴在窗边,托腮望着窗外朦胧的夜空。
“燕澜”,从北至南,寻找温暖,这是不是上天给她的一道暗示?
近水楼台先得月,让她先把燕澜擒获,如此一来,将来身份曝光,就不用担心再被巫族封印。
好像母亲赠心剑给父亲是为了投资一样。
她也投资一下燕澜?
姜拂衣的双眼逐渐迷离。
啪!
姜拂衣挥手给了自己一巴掌,打散了蔓延于心底的邪念。
母亲投资的对象,只是一个路过的小白脸。
平白得了一场大机缘。
而剑笙前辈待她恩重如山,燕澜又一路照顾她,她没打算剜心赠剑给好处,只想着去欺骗人家的感情,这岂不是恩将仇报?
……
不远处的崖底。
周围环绕着微亮的萤火,树下摆放着一张小桌。
左侧坐着凡迹星,右侧坐着他一位远道而来的故友。
凡迹星才刚捏起一颗棋子,他那位故友突然流露出微微诧异的表情,直勾勾的盯着他:“凡兄,你的鼻子……”
“流血了?”凡迹星镇定的接过仆人递上来的帕子,优雅的擦拭双唇与下颚上的血迹,“见笑了,我最近正在研制一种剧毒的解毒方式。”
故友拱手佩服:“以身试毒,不愧是你迹星郎。”
凡迹星笑而不语,继续擦拭。
感知力则进储物戒中,寻到自己不断躁动的本命剑。
“伴月,我劝你不要太过分,我已经知道有个对我很重要的人物正在靠近,请你不要再疯狂预示。而且还专挑我会客之时,我的脸面究竟还要不要了?”:,m。。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