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依依不舍地望着西边,说那儿的风光极好。
侯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?,笑着说起西边的倚月。
只道是院中?有佳人,自?然胜过无限风光。
说到这儿,厨房大娘话头一顿,想起什么似的,小心翼翼打量着林知?雀。
毕竟倚月除她?之外,还有殷惠儿,之前闹出不小的风波。
虽然现在大不如前,但仍拿不准侯爷的“佳人”到底是哪位。
姑娘家心思敏感,恐怕听了添堵。
果真如她?所料,林知?雀停下手上动作?,愣怔地伫立良久,连粥溢出小灶都没有察觉,苍白的脸色闪过几分无措。
“哎呦,我不是那个意?思,姑娘别?忘心里去?!”
厨房大娘不忍见她?伤心,赶忙上前解释,帮她?把小灶擦干净,揭开锅盖炖着汤羹。
“无妨,我不是在意?这些?,您去?忙吧。”
林知?雀善解人意?地扬起嘴角,敛好方才失神的模样,从大娘手上接过活计,客气地送她?出去?。
后来,她?踌躇一整天,还是不敢出门。
那日的汤羹和?糕点,终究没送到书房。
却?不是因为侯爷,而是另一人。
先前她?确实在意?侯爷的一言一行,可乍听大娘说起青衫书生,她?下意?识想到书房偶遇的沈槐安。
上次他穷追不舍,无论?如何不肯放手,一路追到了竹风院,幸好裴言渊帮她?躲过一劫。
现在频频来侯府,还有意?无意?提起西边,总给她?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——
他该不会,刻意?想遇上她?吧?
这个念头荒谬可笑,林知?雀趴在床头,自?嘲地翻了个身,倚着软枕否认地摇头。
沈哥哥是探花郎,一举中?的,春风得意?,前路光明坦荡。
他样貌端正,人品端方,是真正的谦谦君子,多少世?家大族的女子视他为如意?郎君,是当下炙手可热的人物。
眼看着就要?授官,来日娶一位豪门勋爵的姑娘,封侯拜相指日可待,天下人都只能仰头而望。
这么个人,怎可能浪费大把的时间精力?,就为了在侯府与她?相遇呢?
若她?还是金陵千金,爹爹在世?为官,两家人相互扶持,那还有几分可能。
可她?家道中?落,眼下自?身难保,在侯府勉强混日子,连婚约都不能做主,在京城无亲无友。
于他而言毫无用处,反而还是避之不及的累赘。
他曾受教?于爹爹门下,旁人把此事当做他的污点,更何况与她?青梅竹马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