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他打心里希望大夫确诊后,告诉他邢紫珊真的是偶染小疾。
“大夫,抓紧时间,看仔细了。”他闪到一边,又对那个老大夫说道。
老大夫唯唯诺诺,不住地点头哈腰,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说:“是,是,少爷说的是,小人一定悉心诊治。”说着,他上前几步来到邢紫珊床前。
邢紫珊见状像见了鬼一样连忙缩到床里,她的情绪变得异常躁动,大声哭喊起来,“我没病,我不看,都给我出去,娘,我想回江南,我想家了,我们现在就走吧。”
小扶看到小姐哭得像个泪人一样,连忙上床抱住她一起哭,“小姐,我也是,我也想家了。”
就在刚才,她突然看见沙家少爷的眼睛像他养的那只宠物的眼睛一样可怕。
“行云,既然紫珊说没事,就别再打扰她了,明日我们就回去,不再劳烦你们了。”邢太太毕竟见多识广,她开始让自己保持镇定,并且笑容可掬。
“姨母,我好心好意找人给表妹医病,没想到你们竟然百般阻挠,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,难道我还能害她不成,今日,看也得看,不看也得看,不然我不放心。”沙行云斩钉截铁地说。
随着他一挥手,沙家的三个侍女走到床前,一个挡住邢太太,一个拉起小扶,一个搀起邢紫珊,此时的邢紫珊已经瘫软了。
沙行云顾不了那么多了,今天他必须知道一个结果,他开始恼怒起来,冷眼看了一下老大夫,老大夫会意,上前一步拽过邢紫珊的一只手,用手指在她的腕间探了探,然后轻轻松开。
这阵势,吓坏了邢家众人,这哪里是看病啊,这简直是来要命的,分明就没给邢家人任何反驳的权利,如同对付几只小母鸡一般。
邢太太明白他此番的目的一定是来求证什么。如今,木已成舟,想必他请来的绝不是什么“庸医”,也不会误诊,她想知道,当真相浮出水面时,沙行云能做些什么。
就在这时,她看到沙行云的眼睛,不是平日里她看到的那样,那是非常可怕的眼神,像凝固的血一样冷冰冰。
她终于明白,为什么女儿选择不嫁他,女儿一定在他身上看出来什么,也许就是现在沙行云身上的这股戾气。
老大夫有些谄媚地看了一眼沙行云,然后对他说:“少爷,令表妹并无大碍,正如她所说,只是中了暑气,我给她开几味草药,调理几日,自然无妨。”
不过他又在沙行云耳边耳语了几句。
沙行云原以为真如他所说,什么事也没有,只是小病而已。
只不过这个老大夫是个搞冰火两重天的高手,马上就给他垂直打击。
他已经得到他最不想要的答案,他的心猛地一沉,一个人的名字悄然出现,“一定是他,风羽亭。”
他看看邢紫珊,又看看邢太太,冷笑一声:“你们母女做的好事。想我沙家待你母女敬如上宾,不想嫁给我可以明说,还可以商榷,何须把自己的肚子搞大出此下策呢,姨母,恐怕明天你们走不了啦,我得调查清楚,是哪个杂种动了我的女人。”
原本他是不想声张此事的,但他没有忍住,他想换了是谁,也会忍不住。
“姓沙的,我家女儿还没有嫁入你们家,我们还有选择的权力。”邢太太忽然振作起来,她要为女儿出头,哪怕是拼了自己的老命。
“你自己很清楚,你们沙家父子都是什么人吧,就算她同意,现在我也不会同意她嫁入你们沙家,我的姐姐不就是被你沙家害死了,你和你的父亲的确很像,都如恶魔一般。”邢太太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,她把心有所想都道了出来。
“你说什么。”沙行云暴怒了,他一把掐住姨母的脖子厉声喝道。
“去问你那老不死的父亲吧,你们沙家的确没有什么好人,连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妻子都能说杀就杀,还有什么是你们做不出来的。”当邢太太感知到沙行云加大了掐住自己脖子的力度时,出于本能,她忽然挥出手臂在沙行云的脸上一划而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