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他熟悉了一些,所以他會關心她。
君熹告訴自己,只是如此。他為人就是這樣,換作是誰他都會關心,所以也不用太感動。
趙高啟坐在石桌邊上,將小練安圈在臂彎中,一大一小不知道說什麼,小朋友滿臉笑容,聊得挺開心的。
這笑容驅使著事情大概會順著既定軌道滑行下去,即使好像每個人心底深處都不是很情願。君熹在心中輕嘆口氣,默默祈願,希望所有事情都有個好結果。
晚上,家裡只剩下父女倆二人的時候,應晨書難得下廚給小孩兒做飯,阿姨在一側打下手。
小練安進廚房找應晨書,「爸爸,君熹姐姐說她明天晚上才來給我上課,那我明天在這還是去文軒哥哥那兒啊?」
應晨書關小了爐火,屈膝半跪在小女孩兒面前,「你想在這,還是想去市區?」
小朋友滿臉純真:「這兒離君熹姐姐近的話,就在這唄,我怕她教完我下課回家太晚啦。」
應晨書伸手捧著她的臉,「她讓你喊她阿姨,怎麼你一直喊姐姐?」
「她後來說算了,說我們也不會在一起太久,不用講究那麼多。」小姑娘語氣有點失落。
應晨書點點頭:「可能也是,人生沒有不散的筵席。也許練練後面去學校上課了,你君熹姐姐就不用兩頭跑來教你了。」
小姑娘囁嚅唇瓣,聲音委屈:「爸爸,你不帶我了嗎?」
應晨書馬上揉了揉她的小臉蛋:「爸爸只是擔心,你跟著我有危險,如果跟著你高啟叔叔,他們家足夠護你周全。等爸爸事情處理好了,身邊沒有危險了,再接你回來。」
「你會嗎?」她眼神閃閃怯怯的,有點不安。
應晨書其實無法保證,他認真地看著孩子:「爸爸不想騙你,這事是有幾成風險。但是不去做,你父親永遠不會回來,他是為了爸爸進去的,我的兄弟是為了我進去的。」
她一雙眼眶一下子便被水花泡滿,抱住他受傷的手說:「那如果要你去換他,爸爸也不會同意的吧。」
「對,」應晨書把她抱入懷,「所以你要保守秘密,不能寫信告訴他,說你跟著高啟叔叔了,說爸爸在做什麼。只要練練保密,爸爸保證,他很快就會回來看你。」
「那你要是不回來了怎麼辦?」她哭起來,在他肩窩哼,「嗚嗚,爸爸他也不會同意的,不會的。」
「練練同意就行,你肯定是最了解爸爸的。」他鬆開她,低頭,拿手背輕輕揩拭掉她臉上的淚痕,「你知道,這事不解決,我們一輩子都不會開心,是不是?練練不開心,爸爸也不會安好地度過這一生。我們每個人有各自的目標,練練是負責好好長大,無論跟著誰,這是你父親的心愿,是爸爸的心愿,是高啟叔叔的心愿;而爸爸的目標,是讓一切回到正軌,我的兄弟,你父親,你,我們所有人,都回到正軌,練安肯定也想看爸爸回到原來的路上的,是不是?」
小傢伙被他一通說辭說服,眨巴著淚光閃閃的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人,最終低頭鑽入他懷中,蹭了蹭淚花。
…
第二天傍晚六點一到,遠京cBd還一片藍天白雲,君熹就拿起包火跑路去趕地鐵。
其實司機說他依然每天可以來遠京接她,但是君熹覺得下班高峰期的北市開車還不如搭地鐵來得快,所以沒讓司機來,而且每天搞一個豪車來定時定點地接送她,她真的容易風評被害。
大學是一個小社會,外面是一個大社會,她現在只想安安靜靜搞錢。
高峰期的地鐵也有些寸步難行,不過謝安街不在主城區,距離她公司近了一些,所以君熹花了四十分鐘還是到了目的地。
恰是飯點,合院裡直接做好晚飯等著她去吃,吃完才開始上課。君熹第一萬次感慨這是個神仙工作。
晚上九點,短暫休息時,君熹在院子裡賞那顆已經開了幾朵的梨花樹。
應晨書回來的時候,一進入第二道院門就看到高大的梨花樹下,年輕的女孩子一手背在身後一手舉著手機拍花,皎潔月光讓她臉頰白皙的皮膚宛如那花骨朵,嬌艷可摘。
「喜歡梨花?」
君熹嚇了一個激靈,馬上回頭。
入夏了,他不知什麼時候從黑色大衣換成了黑襯衣,但儘管一身從頭到尾的黑色,人站在垂花門下望著她,單手插在口袋中的模樣,還是給人一種旭暖如明燈,溫潤如碧水之感,一點都不黑暗。
她拿下手機,「我好像,經常不務正業,讓應先生白花錢了的感覺。」
他臉上泛過讓人如沐春風的淡薄淺笑,「我沒這意思,」他舉步朝她走來,「這院中的樹,我記憶里它一直開得不錯。每年梨花開的時候,我會回來住。」
「其他時候就沒有了?」
「嗯,其他時候,只是一個普通的院子。」
君熹知道這只是他資產中的冰山一角,故已經不再為這樣的說辭驚訝,「應先生也很喜歡梨花。」
他輕輕點頭:「梨花和梅花,都不錯。」
君熹忽然有些不自在,覺得迎面吹來的晚風是熱的。
其實他這樣的人太過兼容下面平凡的人,她還無法適應。
「您吃飯了嗎?沒吃去吃吧,我去……給練練上課了。」
說完她就轉身,但是才轉半個身子,忽然一隻手拉住了她的手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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