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!”被塞了豆腐,楚含清望着已经走在他前边的楚含岫,气得大步跟上去,“你干嘛走这么快!”
就像他出门找楚含清,楚含清也找他一样,楚含茗跟他们也有默契。
他们没直接去赵侍君的小院子,而是去了后院西北角的一间小屋子,果然,楚含茗正站在门前等他们。
楚含岫把食盒放在桌子上,从里边取出两壶酒,几碟卤味,抬手招呼他们:“快过来,今天晚上咱们可以喝个尽兴。”
看着他这幅一点都不因为明天离开而难过的样子,楚含清气得一屁股坐在他对面,倒了满满一杯酒:“喝,多喝一点,你现在身家丰厚,吃不穷你!”
楚含茗倒是都习惯了自家二哥这般,自己给自己倒了酒,三人碰杯,一饮而尽。
楚含清啪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,嘴唇动了动,终究还是没忍住:“二哥,我知道你从前说的那些话都不是假的,你绝不会是贪图侯府权势的人,是不是出了什么事,才让你这么做?”
额……
他三弟还是这么聪明。
楚含岫捏着杯子,“就这么个小院子,我有什么事,你们会不知道。”
楚含清撇撇嘴:“那不知道的可多了,小时候,你买通后门的小厮,溜出去逛庙会,就没告诉我们。”
楚含岫:“……我那不是担心你们年纪小,跑出去不安全吗。”
“哼,明明就是二哥你想去踢鞠球,怕耽误了时间,才自己偷偷跑出去的。”
楚含岫:“是吗?”
“回来满头大汗,我和含茗,含玉,还以为你哪里不舒服,把藏的糖食全给你吃了!”这下连楚含茗的脸上都带着控诉。
楚含岫摸摸了摸鼻子,往他们嘴里一人塞了一只鸡爪,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:“看到了啊,满满一杯。”
然后仰起脖颈一口喝完,“这种事以后肯定不会再有了。”
楚含清啃着鸡爪戳破他,细数他曾经做过的事。
这不数不知道,一数楚含岫赶紧给自己再倒上满杯,“我再来一杯再来一杯。”
他嘀咕,自己从末世穿过来太兴奋了,爱玩爱闹的性子展露无遗,把同龄的楚含清楚含茗当成了大玩具,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。
这次楚含清和楚含茗没叫他一个人喝,跟他一起端起酒杯,三人碰到了一起。
瞬间,脾性最软的楚含茗红了眼眶:“二哥以后,是不是再也不回平阳县了,我们也见不到二哥了。”
嫡夫郎性子不好,后院侍君庶子庶哥儿的日子其实并不好,从小楚含岫没少护着他们,琢磨出什么好吃的也一定给他们留一份。
院儿里不少庶哥儿都羡慕他们跟二哥玩得好呢。
现在二哥去侯府了,他们的年纪又差不多,说不定一年半载过后就6续嫁出去,今天这样的相聚,可能一辈子就这次了。
楚含清也不再提楚含岫挡他的路,让他去不成侯府了,而是有些忧虑地道:“二哥去了侯府,一定要小心大哥。”
“你们自小就相处不来,他顶顶讨厌你长得比他好,现在他是武安侯夫郎,想为难你不过是抬抬手的事。”
楚含岫望着两个庶弟,心里也有些酸。
上辈子,他们也这样聚过。
只是那时是庆祝楚含清成了侯府侍君,他叮嘱了楚含清很多,希望他在侯府过得好。
可是最终楚含清死在了侯府的莲花池里,他和楚含茗也因为无良父亲的县令之位被撸了,各自寻找出路。
从此,他再也没有见过楚含茗和赵侍君。
算起来,他已经十年没有见过他们了。
楚含岫把杯里的半杯酒喝完,“说不定,我去几个月,就被侯府送回来了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