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鹤引笑了笑,动作平稳地斟了一杯茶:“能?让你此刻来寻我,那?你要说的,多半并非什么好事。”
温寒烟顺势道:“实不相瞒,先前?东洛州动荡,便是因为这昆吾刀。”
司鹤引滴水不漏道:“如今动荡已平,问题可?是已经解决了?”
温寒烟叹口气:“未曾,那?块昆吾刀如今已不在东洛州。”
司鹤引动作一顿。
他?掀起眼皮:“是何人带走的?”
落在身?上的视线漾着几分冷冽的审视,温寒烟面不改色道:“便是潇湘剑宗那?位弃徒,东幽少?主的未婚妻,温寒烟。”
司鹤引目光中的温度稍微缓和了几分。
他?轻笑一声:“凝阳,莫非你是想从我这里要东西吗?即便温寒烟与东幽有旧,可?此事是她一人所做,与东幽又有何关?”
“我自然不是来要东西的。兆宜府的家事,自有兆宜府自行解决。”温寒烟道,“不过,温寒烟得了昆吾刀,我自然要小心应对?。”
司鹤引:“你的意思是?”
温寒烟顺理成章地将话题扯回她心底最重的位置,“我听说她身?上有蛊牵制,关于此事,我需要向您讨教一二。若顺利的话,定能?制衡她几分。”
司鹤引指尖轻击杯壁,沉默片刻,并未回应她的问题,反而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。
“温寒烟并无拜帖,是你亲自带入东幽的。”他?抬起眉梢,“我以?为你们关系不错。”
“若有您助我一臂之力,将她带入东幽瓮中捉鳖岂不是上策?”温寒烟面不改色道,“所以?我此刻来找您。”
司鹤引:“昆吾刀,是温寒烟一人带走的?”
温寒烟没有立即回答,唇角微扬,不置可?否。
司鹤引语气缓和了几分,收敛起些许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压迫感?。
“凝阳,我并没有别的意思。”他?笑道,“只?是,你父亲母亲生前?少?说也是接近炼虚境的修士。温寒烟如何天纵奇才,却到底年轻气盛,又刚大伤元气,是如何单枪匹马要了他?们的命呢?”
司鹤引话里话外皆是试探,温寒烟并非听不出来。
正巧,她也想借着这个机会,反过来试探一下,司鹤引对?裴烬的身?份是否早已知晓。
东幽地宫之中的那?一出皮影戏,他?究竟知道多少?。
温寒烟手臂搭在桌面上,大方坦然道:“不是。除了她以?外,还?有一个跟着她一同叛出潇湘剑宗的外门弟子。”
司鹤引不以?为然道:“只?是这样?”
温寒烟扯起唇角,一瞬不瞬地回视着他?,“还?有一个男人。”
司鹤引脸上平静的神?情总算打破了一瞬。
他?盯着温寒烟的表情古怪,静默片刻之后,语稍微快了几分:“是什么样的男人?”
这便是知道了。
至少?,司鹤引清楚裴烬此刻不在寂烬渊。
温寒烟靠在椅背上,另一只?手指尖轻点刀鞘:“这似乎和我想问的问题没有什么关系。”
她看着司鹤引的脸,不想放过他?丝毫微小的表情变化,“司世伯,如今是我有求在先。您若先将我感?兴趣的事告知一二,我自然对?您不会有什么隐瞒。”
司鹤引半张脸隐在阴影里,神?色难辨。
须臾,他?朗然一笑:“你瞧我这个记性,真是年岁大了,聊得太过投机,险些忘了正事。”
“只?不过,此事稍微有些难做。”司鹤引面露难色,“不瞒你说,凝阳,与昆吾刀或者蛊有关之事,我无权做主,向来是老祖在管。”
温寒烟眸光微顿,学?着叶凝阳的样子轻轻一哼:“也罢,看来此事我只?能?另寻他?法?。我便不为难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