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把毯子拿掉。」
余煙先是一愣,旋即耳朵紅到了耳根:「凌鏡塵,你想幹什麼呀?」
「乖。」他的聲音里氣息重的不得了,「讓我看看,乖。」
余煙咬了咬唇,沒有吭聲,把視頻掛了。
然後給他發去了三個字:[神經病。]
而此時,在那溫度更低的寧山。
男人的禪房只亮著一盞檯燈。
他平日裡用來工作的書桌上,擺滿了瓶瓶罐罐還有各種叫不上名字的藥草。
夜深人靜,他的確在床上趴著,上半身不著衣物,下半身穿著一條寬鬆的白色休閒褲。
他一隻手拿過了手機,又給余煙彈視頻,而另一隻手,下垂在床下。
地面上擺著一張銀色面盆,他下垂的手就安靜的面盆里,有血順著他的手腕,像涓涓細流那樣從血管流出,此刻已經淹沒了他的小拇指。
在余煙又一次掛了他的視頻後,禪房的門被推開。
一位提著小藥箱的僧人匆匆跑了進來,說:「先生,鎮定劑來了。」
桌上放著的那一堆東西,是他外公研究出的一半解藥,他兌出來吃了。
那些藥和之前吃下的媚藥在體內作用,生出了一種極端燥熱、瘙癢的感覺。
從頭到腳,血管里就像爬滿了螞蟻,痛苦到難以言說,以及還出現了幻覺。
在他要被幻覺吞噬掉理智時,他想出了這樣一招。
血緩緩流出體內,破壞了體內的血液循環,以及傷口的疼痛也能讓他保持清醒。
此刻僧人的出現,於他來說是今夜的希望。
僧人過去在床邊蹲下,先是把他的手從盆里拿出,又從小藥箱裡拿出紗布給他包紮。
等把傷口處理好了,僧人才又從藥箱裡拿出了一枚小的注射器,道著「阿彌陀佛」,把針打了。
這一切做完,僧人便去處理那盆。
凌鏡塵在床上翻了個身,閉上了眼睛。
這時他的身體平穩的不得了,就像是那一針鎮定馬上起了作用。
但。
在僧人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,他突然一翻身,手臂撐著床邊,吐了一口苦水出來。
僧人看見了,忙把垃圾桶給他拿過去,手開始撫他的背。
「我說打半針,您非要打一針。」僧人有些於心不忍,「您自幼多病啊,吃不住這藥的副作用,您又堅決要以身試藥,以後身體得差成什麼樣。」
吐過一陣,他喘著粗氣,「差也得試,總不能讓我的心尖尖兒受苦。」
僧人又道一句阿彌陀佛,後又沉沉的來一句——情到底為何物。
余煙掛了他兩次視頻後,他再沒有打,她倒有點後悔掛了。
雖然他的要求莫名其妙的色,可她想見見他。
但她也沒有回,感覺他應該是喝多了才會那麼離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