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手中那锋利的匕首从自己的左眉骨划过,直直划到了右嘴角。
干净利落的一刀。
几乎将他整张脸从中间彻底划成了两半。
邬合的手很稳,鲜血滴滴答答地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流。
“还你了。”
邬合抬头,对着白盛忻说。
白盛忻看着他血淋淋的那张脸,一时之间被吓住了,像是一只鹌鹑一样噤了声。
“你走吧,下次再见面的时候,就是仇人了。”
于是白盛忻干脆利落地离开了,同时还带走了殷心兰。
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管殷刃了。
就算是他真的很恨对方,很想要杀了对方,但是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。
他带走殷心兰,是因为这个疯女人是一个重要的人质,能够给他换钱。
他需要一大笔钱,让他能够离开这里。
在国外一个谁也不认识他的地方,重新开始一段新的人生——
但是——
在这完美计划的第一步。
“我没有钱给你。”
为首的那男人思考了一下,冷淡地说道。
“五千万是不可能的,我现在手头上面能够马上打给你的,只有九百万。”
“你骗鬼呢?!”
白盛忻马上跳了起来,他的情绪现在很不稳定。
手指扣在扳机上面,似乎随时都会按下去一样。
“最少就是三千万,一分钱都不能少——要不然我现在就开枪!”
殷心兰被他抓住手臂,全程却都没有什么反应。
凌乱的长发从她的肩膀上倾泻下来。
她只是呆愣愣地看着对面那个蒙面的男人,神色有些恍惚。
她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漂亮木偶,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灵魂。
就算是楼谏对于他母亲的情感再复杂。
但是在此时,却还是不由得为对方捏了一把汗。
在这样的情况下,白盛忻的枪随时都有走火的可能性。
“哥。”
殷刃在后面抓住了他的手,他们两人的手心都微微出了点汗。
没有人再说话。
在面对那个女人的时候,他们心里面的情绪几乎是完全相同的。
只是现在他们却什么都做不了。
现在的局面就像是在走钢丝,任何一点变化都会引发雪崩一样的后果。
“我没有骗你,我现在的确没有那么多钱。”
看着似乎已经疯了的白盛忻,对面的男人似乎作出了最终的决定。
“人我不要了,随便你怎么处置。”
他始终都很冷静。
像是他面前面对的并不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,而是一场
()可以被权衡利弊的生意。
“我们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