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洪点点头道:“你放心,我既然答应了为你们医治,自然就会做到。”
因为葛洪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帮工,于是小江就暂时留在了杏林铺帮忙。
葛洪见小江为人俊秀,又谈吐不凡,对小江也多了几分喜爱,在日常饮食之中,也为小江多做调理。
马文才见此,也就对小江在此处帮工没有什么意见,反而时不时也来帮忙。
转眼半月已过,祝英台却迟迟未来。
又过了三日,正当马文才觉得要通知胡郭三的时候,祝英台来到了余杭。
祝英台此次前来,却是一人前来。
她女扮男装,背着一个包袱,风尘仆仆地按着信中的地址来到了杏林铺。
一进药铺,她就开口问道:“渴死我了,小江,有没有水?”
小江连忙给她倒了一碗茶,祝英台连喝了三碗这才停下。
“你怎么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?银心呢?”小江不解地问道。祝英台不管去往何处,都会带着她的丫鬟银心,此次怎么不见银心跟随?
祝英台长吐了一口气,才开口道:“我让银心假扮成我留在家中,不然我也出不来。”
说完,祝英台就把身后的包袱放在了桌子上,从中掏出了一大片玄色的龟甲,开口道“这是玄武甲,你赶紧拿给葛大夫看看。”
小江看着祝英台手中的那一大片龟甲,觉得此物怎么看也不像葛洪所言的祝英台挂在脖间的那一小片,这个一小片也太大了吧……
小江在给祝英台的信中言明了自己的病情和葛洪所言,向祝英台借她随身佩戴多年的那一片玄武甲,但是他没有想到,祝英台好像是把家里的那片玄武甲给带过来了?
葛洪早已经听到了这边的动静,给病人开完药方之后,就放在笔来到了这边。
一见桌上摆放的玄武甲,葛洪立刻眼前一亮,开口道:“这不是祝家庄贡在案上的玄武甲吗?”
祝英台点了点头,忙道:“先生需要多少,尽可切去。”
葛洪笑眯眯地摸了摸胡子,开口道:“老夫只需一小片而已。”
祝英台将玄武甲交给葛洪之后,这才开口说了前因后果。
原来祝英台收到小江的信之后,觉得既然要看病,药材自然还是越多越好,就她手里的这一片玄武甲,万一分量不够,岂不是麻烦?所以她打定主意,直接偷了家中供奉的那一片玄武甲,然后让银心假扮她留在家中,自己一人女扮男装来找小江了。
祝英台之所以要偷偷溜走,是因为这段时日,她因为梁山伯之事,与家中争吵了好几次。她娘亲一怒之下,干脆把她给看管起来了,连小江的这封信,都是八哥偷偷递给祝英台的。
祝英台本想让银心送了药材前来,谁知道八哥告诉他,娘亲很快要为她找媒人相看了,这还了得?她心中一慌,心想,她干脆就借着送玄武甲之名,来投奔小江和马文才,也许他们有办法能帮助自己。
“如此说来,你不仅是送药来的,还是离家出走?”马文才听完祝英台的解释,最后下了结论。
“反正除了山伯,我谁也不嫁。我再不从家里跑走,我娘就要逼我嫁人了。”祝英台点了点头,又可怜巴巴地看着小江道,“我眼下盘缠也没有了……”
马文才上前,一把把小江从祝英台的身边拉到了自己身后,开口道:“城里最好的客栈是哪家?我先帮你包上一个月。其他的事情,等到小江病好了再说。”
祝英台想了想,也点头同意了。反正她离家出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她的爹娘想来也不会太过担忧。
药材齐备,葛洪却说不着急,他近日都在为小江调理身体,小江的身体有一点好转。虽然小江的心疾虽然愈发严重,但是只要不情绪太过激动,却暂时不会有什么大碍。
“我觉得,再调理半个月,到时候再治病,把握会更大一点。”
葛洪这样说,小江和马文才自然没有异议,也就同意了。
初夏时分,院子里的石榴花开始吐露芬芳,五月榴花耀眼明,枝间时见子初成。
小江今日早早去了杏林铺,葛洪要为他针灸治疗。马文才将一些信件处理完毕,这才出门。
马文才一打开门,就看到了门口站着一个他十分熟悉的故人,他爹——杭城马太守。
初夏的余杭,路两旁的香樟树正是枝繁叶茂,重重叠叠的树叶中,漏下斑斑点点细碎的日光。
树上的的蝉鸣阵阵,叫的人心烦意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