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延单膝蹲在床边,看着他,不像欺负了人家的坏蛋,更像是即将领养淋过雨的小动物的家长,“痛不痛?”
沈季钰浑浊的目光,好不容易焦距,定格在那张立体深邃的帅脸上,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,认命地闭上眼,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席延知道自己做错了,寸步不离,就这么候着他。
可偏偏,沈季钰连让他别看的话也没力气说,想
找个地洞钻进去,一整个装死,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多好。
“…………()”
别的alpha和omega可不会这样。
按理说,孤A寡O共处一室,氛围到位,还有欲望的苗头,怎么着都发展成互相用手帮忙的局面。
然而。
他和席延倒是清高,进入标记状态,咬那一口痛到要死,太奶的影子都冒出来,双方更是被吓得阳痿了!
沈季钰缓了良久,受不了身上这副模样,像个被强取豪夺的良家妇男,直言要进浴室洗澡,听到这话的席延犹豫着开口,却只是问他还有没有力气。
……?()_[(()”
沈季钰没力气也得装有力气,“那你想帮我洗?”
席延本能地觉得越界,毕竟他们又不是情侣,但看着对方难受不堪,而他更是始作俑者,全然说不出拒绝的话。
“不要你洗。”
沈季钰爬起身,跌跌撞撞地走往浴室,背影也透着赌气的模样。
没多久。
关上门的独浴里冒出了花洒落水声。
席延在外边独自缓了好久,平日动作利落的他,光是走往衣柜前,拉开推拉门选衣服,也废了好大的勇气。
偌大的衣柜很空荡,悬挂着几件外套,下边隔层整齐地叠着里边的衣物,他翻出一套白T和黑色睡裤,还有干净的擦头毛巾。
紧接着。
席延深吸口气,手上拿着东西,走往浴室,停步门外,沉默地等了好一会儿L。
“哗啦啦——”
里边的水声始终没停,也没等多久了,但席延难免担心里边有什么差池。
他忍不住隔着门开口问:“真的没问题吗?”
里边没有动静。
席延的眉宇之间满是担心,怕他摔倒或是昏迷,又试探问了一声,仍是没有回应,但浴室里走到门边的沈季钰很快开了条缝。
白色的雾气一下涌了上来。
黑色圆框眼镜上,镜片裹着模糊的雾气,而几乎是同一瞬间,席延的手上瞬间空了,只隐约瞧见纤细的手臂伸了回去。
“……”
席延的喉结不自觉滑动上下。
他猜想对方不说话,或许是着实被他咬得太疼,数不清这是第几次道歉: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那样。”
“待会儿L我给你带早餐进屋,你好好休息,我不会打扰你。”
相隔着一扇防窥玻璃门。
沈季钰全身都虚脱无力,用着席延的沐浴露,胡乱搓身体,明知清楚外边的alpha在等答复,却还是闷闷地不想吭声。
而后,隐约像是走动并关上房门的动静传了进来,就再也没有人说话了。
沈季钰稍微松了口气。
他继续冲澡,关水、擦身,换上干净宽松的睡衣睡裤,等外边再次冒出声响又消失,他听声过了会儿L才推开门,像是提防
()席延再咬他似的。
但对方并没有在房间里,听客厅的动静,是在外婆和护工小妹妹对话。
沈季钰擦着头发,坐往书桌上,面前是一份日常早餐,旁边的稿纸上还留下了隽秀字迹。
你吃饱了先睡一觉,我早上出门陪外婆去复查,回来给你带午餐,有什么等你休息好了再说。
沈季钰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