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點又揪到她頭髮,李京屹眉間摺痕復顯:「你能?不能?老實?點?」
居可琳不理會他?的責備,諷他?:「給我發消息說想?我的人是死了?對嗎?」
「沒死。」李京屹手撥弄著她垂在胸前的發梢,若即若離碰著她那一點,面上像是無所察覺,神情?平淡:「在給想?的人吹頭髮。」
他?當然會講情?話,只是平常吝嗇給予,所以偶爾冒出一兩句,就?格外難得,且極易令人上頭。
居可琳被李京屹從心底弄出火來,奪過吹風機關?掉,丟在床頭櫃:「別吹了?。」
避開他?受傷的腿,跨坐到他?身上:「我想?做。」
*
周三?下午,港大全校公休,居可琳上午上完課,中午回家?和李京屹吃了?頓午飯,倆人又睡了?個午覺,醒來後下午去醫院拆石膏,拆線。
恢復的都很不錯,手臂還好,骨折傷在皮膚裡面,腿上的傷口暴露在外,蜿蜒一道疤痕,他?又是冷白膚色,更顯傷口猙獰醜陋。
拆線的時候李京屹讓居可琳出去等,她不,她就?要在旁邊看著。
大夫用鑷子夾著棉球給傷口周圍消毒,另只手再拿上剪刀,一點點剪。
沒什麼感覺,李京屹也不疼,居可琳倒是越看心裡越憋悶。
他?們這種吃喝玩樂樣樣不愁的家?庭,孩子基本都是從小嬌生慣養到大,就?是長輩有心歷練,也是在能?力和精神方面,沒有操練身體的。
說句矯情?的,李京屹這次手摺腿傷的,真是居可琳二十年來碰到最大的一起事故。
拆完線,醫生又是一番老生常談的叮囑,居可琳都清楚,卻依舊記得認真。
和來時一樣,李京屹搭著居可琳肩膀離開。
走動間,兩人衣服纏磨在一起,苦檸香和冷胡椒交。融,一淡一濃,相得益彰。
居可琳摟著李京屹的腰,慢騰騰往前挪著步子:「認識你這麼多年,第一次發現你還挺在意形象。」
在粵省那邊出院時形勢所迫,李京屹只能?坐輪椅,後來就?再也沒用過,放在家?里雜物間落灰,拐杖用得次數也少。
李京屹擱在她肩膀的手,手指伸向她臉頰,勾下她含在嘴角的一縷髮絲,意有所指:「一直都挺在意。」
居可琳顯然只品出其中一層,說他?膚淺,李京屹笑了?聲,就?沒再接話。
兩人幾乎是貼著走,身上有個什麼風吹草動,彼此間都能?感受得到,揣在兜里的手機消息音此起彼伏,震動也一下跟著一下,頻率相同,不用看就?知道是大韜他?們在群里叫嚷。
上車後,兩人不約而?同拿出手機看,是大韜他?們在商量俱樂部?周年慶怎麼過,時間就?是今天,但?是考慮到李京屹的情?況,三?順提議延後,等李京屹康復再補。
俱樂部?周年慶有個不成文的傳統,就?大家?一起比一場,不分?名次,誰最先衝過終點誰贏,贏者有權利指揮俱樂部?每個人做三?件事,時限是一年,直到下次周年慶成績刷。
李京屹技術太?過,這項傳統的彩頭不帶他?玩,比賽還是要比。
居可琳問李京屹怎麼想?,李京屹讓她開去俱樂部?,低著頸,單手打字:
【不用延後,就?今天,我們一會兒到。】
醫院離俱樂部?不遠,路上也不堵車,十多分?鍾就?到。
見李京屹拆了?石膏,俱樂部?眾人紛紛圍上來,又是好一番打聽和關?心,李京屹被吵得心煩,沉著臉讓他?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。
只要李京屹不真生氣,他?板臉的時候沒人怕他?,不過剛才他?們已經商量好晚上去搓一頓,順便慶祝李京屹拆線,就?不再耽誤時間,去賽道那邊準備。
李京屹肯定是沒法參加,齊昭月就?問居可琳要不要頂他?的位置跑一圈。
居可琳例假第三?天,小腹還有些不舒服,興致寥寥,說不要。
於是兩個病號就?當觀眾旁觀。
俱樂部?今天沒關?門,也有其他?外來人在玩車,一聽說有比賽,都來湊個熱鬧,起點線齊刷刷停著一排千萬跑車,場面挺壯觀,也挺養眼。
居可琳和李京屹在觀眾席找了?個位置坐下,居可琳問李京屹覺得誰會贏,李京屹說三?順。
前幾天剛結束的錦標賽成績在那擺著,贏者也沒什麼懸念。
李京屹看著居可琳喪眉耷眼的樣子,話題扯到她身上:「肚子還疼?」
「不疼。」居可琳屈著腿,一隻手肘抵膝,一隻手臂捂在小腹前:「就?是有點漲。」
李京屹忍不住斥責:「讓你別吃冰激凌,你不聽。」
「吃都吃完了?,你別廢話了?行不行?」居可琳一記眼刀扔過去:「我來大姨媽的時候心情?更不好,你也別惹我。」
「不敢。」李京屹語氣慢條斯理,捏捏她垂落在腿側的指肚,莫名有點討好意味。
話音剛落,一道突兀男聲插進來,先是不陰不陽地「喲」一句,接著:「這不是我的好弟弟嗎。」
聲音在斜後方傳出,居可琳比李京屹先回頭。
一穿著花襯,領口掛墨鏡的男人雙手插兜,容貌和李京屹有四五分?相似。
是李簡承。
「這麼快就?痊癒了??」李簡承走近,上下打量李京屹一眼:「不愧是年輕人,恢復能?力真沒得說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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